第二天一大早,尧栓穿戴好便出了客栈,而郑通则找人店里的小二,将装满特产的箱子台上了马车。
尧大壮一家子也醒了,吃过早饭在郑通的伺候下纷纷坐进了马车。
结清了房钱,郑通一甩马鞭,便赶着马车朝城门驶去。
因为拿着严戍将军的令牌,守成的官兵只掀开帘子大概看了看,便为他们放了行。
而另一边,尧栓再次来到畅春园,领了水灵姑娘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在城外的乱葬岗找了一处清净地掩埋了下去,然后拿出提前买好的纸钱烧了起来,算是把这件事给彻底画上了句号。
然后,尧栓稍微乔装易容了一下,绕了半个城,在一处底层百姓聚集的茶肆里找到了和人吃酒的赵婶子。
这处茶肆紧邻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待那便散了伙,尧栓便一路尾随,终是乘人不备,将面色红润、一脸醉态的女人扔进了无声流淌的河水里。
诸事办妥,尧栓找回自己的马,恢复成严戍将军的威仪,堂而皇之的出城而去。
离开盂县大概一两百里的时候,尧栓钻进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下打开了那只大箱子,将憋得满身是汗的尧光给扶了出来。
于是,一番惊讶和痛哭后,尧家人终于齐整了。
然后,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奔波,京城的城门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严戍将军府在京城外城的青木街上,旁边挨着一个户部金部主事。院子不大,不过两进。因为这处府邸赏赐下来不到两个月,所以也仅有一个洒扫和一个厨娘,且还是尧栓临走时随便找的。
当然,对于从大山村来的尧大壮和素娘来说,这简直就是地主般的待遇了。
尧栓简单分配了一下住宿,后院留给尧大丫、尧二丫和尧盛,自己和尧大壮夫妇则主到前院。
安排妥当后,尧栓换上官袍,就去兵部销假去了。
赐婚圣旨是在第二天下来的,当众人在尧栓的带领下跪接旨后,宫里来的宣旨公公一脸喜气地朝严戍将军行了礼,道庆阳公主最得皇上宠爱,公主端庄淑雅,能尚公主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尧栓掏出了一锭银子谢过了公公,将人送走后,便看到尧光一甩衣袖向后院跑去。
尧栓和大丫的关系,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尧大壮见女儿没个规矩,对着后院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素娘还是一贯懦弱无能,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后院劝劝女儿。
尧栓料到大丫会生气,也不和他们说话,径直朝里走了去。
“你来干什么?”尧光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靠近,闷闷的问道。
尧栓坐到床边沉默了片刻才将人拉起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我的心理只有你,公主于我来说,不过能让我少走些弯路,更快强大起来的垫脚石。你放心,她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尧光转头,含嗔带怨地说道:“当然了,我是个什么身份?能和高高在上的公主比?她估计都不屑看我一眼!”
她挣开尧栓的手,站起身走到一旁背对着男人道:“没关系!你去你的公主府吧,反正以后都不用见面了,咱们……咱们以后各过各的,谁也不碍着谁!”
“呜呜呜呜……”尧光难过地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格外娇弱单薄。
尧栓急了,走过去抱住尧光,安慰道:“你别难过。我去给公主说,让你也搬去公主府,这样……”
“不!”尧光愤然推开男人:“你怎么能这样?是想让我去死吗?让我亲眼看着你们夫妻二人颠鸾倒凤,还是看你们耳鬓厮磨?”
“大丫!”尧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竟口无遮拦说出这样的话。
“大丫,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吗?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但是,没有强大的力量,我如何保护得了你?”
“怎么保护不了我?你现在不就能保护我了吗?”尧光不依不饶的问道。
“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个贱籍吗?你就没想过恢复良民身份?”
“恢复良民身份?怎么可能?”尧光气急了,刨开刘海,指着自己额间的烙印,大声质问:“你说,怎么恢复良民身份?难道去求你的公主吗,还是求当今圣上?
而就算真如你所说,他们给了我良民的身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又要再接受一次炮烙之刑?
呵呵……刻字倒是可以消除,那这额间的疤怎么消除?贱籍就是贱籍,奴才就是奴才,你不要用这种话安慰我,我知道你想飞黄腾达,攀上高枝儿了嘛,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
而我,就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说完,尧光也不再搭理尧栓,转身朝外面跑去。
尧栓被吼得有些心力交瘁,此时也迈不开步子再去追,他颓然地回到了外院,想等尧光冷静下来,再过去劝一劝。
然而,尧栓的估算错了,因为圣上的一道赐婚,尧光便再也没有给过他一次好脸色,同床共枕也就更没有了。
而他呢,因为已经是准驸马爷了,为了能配得上自家高贵的公主,皇帝老子便亲封他为孝恩伯侯,再赐内城伯侯府邸和大量田宅银两,官衔品级也得到了进一步提升,变成正四品镇远将军。
姚大壮一家人当然也领教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殊荣。从大山村和盂县县城带来的换洗衣服也不要了,直接坐进马车进了有六进的孝恩伯侯府大院,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丫鬟仆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