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看着顾惜朝:
“我打算做个好事,送你去见天青。九泉之下,他肯定乐意教你做鬼。”
顾惜朝,“……”
脸色彻底变了。
看这架势,这家伙,是来要他命的?!
“阁下,你说些话未免也太嚣张了,惜朝是我顾浩然的儿子,而我顾浩然,乃是帝国正三品的命官,授镶金红顶官翎。”
顾浩然冷冷看着李昂:
“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竟然妄言杀我儿子?”
“你以为有些修为在身,就真没人治得了你?告诉你,已经有足足三个特种大队,正往这边赶来。最多十分钟,就能完成布控。你再强,还强得过帝国的尖端杀人机器?”
他是渝州巡抚。
由中枢直接委派,巡视地方军政和民政的大臣。
是有资格调集军队的。
更别说渝州武官之首、昭武将军司徒原,也在君天酒店。
李昂刚杀了他的女儿。
有顾浩然和司徒原,别说只是调集三个特种大队,就是把渝州境内三个常驻师团都调来,也不是太大问题。
部队一来,加上各种尖端杀伤力武器,就不是武者凭个人武力,能够抗衡得了。
“阁下,惜朝是我女婿,你若敢动他,那就真是跟我们不死不休。看你年纪轻轻,修为就如此不俗,是百年难遇的俊才,在军中想必地位也不低,又何必这般愚蠢,自毁前程?”
总督林北玄缓缓开口,逼视李昂:
“杀司徒将军女儿的人,毕竟不是你。只要你把你这个下属交出来,交给我们处置,我便做了主,给你一条活路走。”
“至于惜朝言语辱没镇北公叶天青这件事,回头我让惜朝到镇北公雕像前,给他认了错便是。”
因为李昂强悍的个人武力威慑,其实渝州文武百官,现在是有些投鼠忌器。
先天武圣级别的武者,那就是真正的“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真逼得李昂凶性大发,发起狂来,绝对可以在被军队击毙前,把这婚宴大厅中的人,杀得七七八八。
所以林北玄才冒着将司徒原得罪死的风险,说出这样的话。
只要李昂愿意交出郭破,就给他一条活路。
还可以让顾惜朝到叶天青雕像前道歉。
至于事后,是不是真的放过李昂,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现在首要的事,是把李昂稳住,他们这些官老爷先走再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要我交出自己的下属,给你们处置?”
“顾惜朝区区庶民,却这般侮辱曾立下不世战功的一等镇北公叶天青,只需要道个歉,就可以抹过去?”
听着林北玄、顾浩然两人的话,李昂便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开心。
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小子,你笑什么?!”
见李昂笑得这般开心,这般猖狂。
林北玄、顾浩然、司徒原、陆谦等大佬,满脸盛怒!
“笑口常开,自然是笑天下可笑之人。”
李昂眯了眯眼,清冷的眼瞳,终于蕴上一抹肃杀。
“那么诸位,想不想听听我怎么打算处置此事的?”
他环视一周——
“你想怎的?”
“小子,麻烦你说话前,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狗屁不是的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
讥笑讽刺,喧嚣尘上。
“顾惜朝,我打算割了你的脑袋,放到天青坟前,给他下酒。”
李昂似乎没有听到这些嘲讽。
不疾不徐的声音,响彻偌大婚宴大厅。
完全是陈述的腔调。
“至于你,顾浩然,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任由儿子辱没一位曾立下不世战功的功勋将领,有什么资格,主管渝州的军政民政?你脑袋上这镶金边的红顶官翎,我便给你摘了去,再赏你八十军棍!”
“接下来就轮得到你林北玄。身为渝州总督,地方上文武百官之首,在知道治下有个区区庶民羞辱一位立下不世战功的功勋将领,却不严惩,这是大大的渎职,不过念在渝州在你治下,也算风调雨顺,你脑袋上的紫顶官翎,就暂且给你留着,但八十军棍是少不了的。”
“昭武将军司徒原……教女不严,八十军棍。”
“知府陆谦……教子不严,八十军棍。”
“大延尉陈程,负责渝州法治……大大的渎职,八十军棍……”
听着李昂说完。
林北玄、顾浩然、陆谦、司徒原、陈程等渝州官场的真正大佬,都很错愕。
一个二十多岁、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居然敢用这种腔调,跟他们说话?!
居然敢审判他们?!
要摘一位正三品巡抚的顶戴花翎?!
要赏总督、昭武将军、知府、大延尉八十军棍?!
他以为自己是谁?!
口含天宪的大皇帝陛下?!
还是一言而为天下法的天策大都督?!
错愕很快就变成嘲笑。
哄堂荟萃,喧嚣尘上。
“顾惜朝,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李昂最后说道。
“贼子,尔敢!”
“找死?!”
便激起一众大佬的雷霆震怒。
李昂笑了笑。
幽冷目光逡巡一周。
声音变得淡漠,蕴着九天神只般的威严:
“便让你们看看,我凭什么敢。”
他摆摆手。
燕南天便打开随身携带的那口箱子。
从箱中取出一件通体玄黑、泛着神圣气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