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锐利的尖啸狠狠刺入耳中。
沈愚山抬头,不知何时又有一头僵尸出现,双目闪烁着幽绿光芒。
“是山魅!”沈愚山立刻回忆起了,那日远远望见,山魅便是附身在这绿眼僵尸之内。
马纯良原本已经开始炼化水魃了,杨醉说过,这水魃曾经已经被人炼化过,野性已除,第二次炼化便轻松得多。
只是,山魅的出现立刻打断了炼化进程,马纯良恼恨之余,亦是有些奇怪,难道说这山魅已经把古仙剑派那些人解决了,可恶,这些大派弟子嘴上吹得厉害,竟然没有给他多争取些时间。
无奈至极,马纯良只能挥舞拂尘,与这山魅附身之尸,厮杀作一团。
杨醉曾说过,山魅本体脆弱,轻易不会露面,也不知这山魅到底与水魃是什么关系,竟让其如此疯狂,不惜暴露也要冲出来阻止。
沈愚山猜测,或许这山魅是把水魃当作了制造僵尸的宝物,水魃能影响死物尸变,山魅又是依靠驱使死物为其作战,因此山魅自然把水魃视作至宝,马纯良动了水魃,不拼命才怪。
眼见马纯良与山魅战在一起,且战且远,杨醉又是不住的怂恿,沈愚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蹑手蹑脚,很快便来到铁棺材旁边。
“这水魃好生厉害,明明已经封印了,这冒出的水竟然还如此酷寒。”
沈愚山离得近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水魃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泉,稀里哗啦冒出的水带着寒意,连带着空气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兀那小子,你要对我的水魃做什么!”
山涧对岸,马纯良激战之余,亦是发现了铁棺材旁边,忽然站着一个他极度厌恨的少年,沈愚山!
沈愚山微笑着向马纯良挥挥手,又指了指铁棺材,不意自明。
马纯良险些气得吐血,狠狠一拂尘扫退山魅,然后便向铁棺材处跃来。可惜,凌在半空,山魅又是杀到,将他死死纠缠住。
“你这蠢货,这混账小子占便宜啊,你还打我作甚!”
马纯良又是气急大骂,可是山魅又怎能明白这其中关窍,它仅仅是有些智慧,但还不足以理解如此复杂的情势,在山魅看来沈愚山与马纯良是一伙儿的,打谁不是打呢。
沈愚山见马纯良又与山魅战作一团,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内脱身不得,不由得脸畔挂上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这塌鼻子比狗还灵敏的狗老道,几次三番害他,活该如此。
不去理会马纯良的嗷嗷叫屈,沈愚山又沉浸心神询问道:
“师父,我现在该如何做?炼化山魅?”
杨醉哈哈大笑道:“自然正是,这老道已经为你铺平了道路,只等最后一步,咱们自然不能客气,免得辜负了人家一番辛苦美意。”
沈愚山亦是为之一笑,这老道士辛辛苦苦画咒插旗,却是让自己截了胡,就好像辛辛苦苦买地置房,娶了一房小媳妇,结果沈愚山上赶着洞了房,这其中的苦楚,一言难尽呵。
说干就干,沈愚山在杨醉的指点下,利用马纯良布置下的手段,就此准备开始炼化。
另一边,马纯良见沈愚山动作不慢,居然懂得炼化水魃,又是一阵气急,呕血的心思都快有了,原本心中那点侥幸顿时化作于无。
马纯良狠狠一咬牙,将手探入胸怀摸着一物,想着是否该把压箱底的手段使出来,只是又有些心不甘,这压箱底的手段损耗不小,用在这沈愚山与山魅之上,实在有些浪费了。
就在马纯良纠结万分的刹那,只听得山魅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尖叫锐啸,山魅的声音并没有特别厉害,但似乎针对灵魂,沈愚山仿佛感觉神情恍惚,那灵魂都有些微的震颤。
紧接着,大地忽然震动起来,像是无数只脚踩踏地面。
这情景有些熟悉,沈愚山远眺,发现那远处深林里有无数道身影隐隐绰绰,在那前头,更有白毛僵、黑毛僵纵横跳跃,许多白服剑袖的古仙剑派弟子亦是夹杂其中。
“是山魅叫援兵来了!”
沈愚山狠狠一咬舌尖,疼痛瞬间让他从那恍惚状态中恢复清明,原本厮杀不休的僵尸与古仙剑派弟子,彼此互不理睬,竟然争先恐后的向着自己疯狂扑来。
“原来如此,你们这两人倒是会做买卖,叫我们拖住僵尸战力,你们来趁机发财,哼哼,欺人太甚!”
冯长歌的速度最快,一马当先而来,动作鲁钝的僵尸可没有他的身法迅捷飘逸。
山魅发出尖啸之后,僵尸便舍下古仙剑派剑阵于不顾,疯狂朝着声源涌来,冯长歌有些怀疑,亦是率领众弟子奔随。
再看这场中的情形,马纯良与山魅战得不可开交,沈愚山围着一张铁棺材细细索索不知搞些什么古怪,冯长歌大约已经猜到些什么了。
“原本想着让你死于僵尸之手,回去后给你宣扬宣扬,也算是为了桥镇安宁而壮烈牺牲,不过你既然不识抬举,甚至妄想这等邪物,就由不得我辣手击杀,提早铲除你这祸害。”
沈愚山嗤笑一声,说道:“听起来倒是不错,很是大义凛然,可这说到底,你不还是觊觎这战力强大的水魃吗?”
“我不与你这将死之人多费唇舌,浪费力气罢了。”
冯长歌的白衣仍旧染着红血,可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他本就是斩妖境起山期,又有古仙剑派的灵药辅助,区区外伤何足道哉,不过就是少了一颗腰子罢了,他还有一颗,够用了。
挽了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