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如同干裂脱皮的墙面,从上面哗的一下,滑了下来,双脚着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下躬去,右捂着腰腹,脸色极差,口中的血泊从嘴角一滴滴滴落,那些个背靠墙角的血奴看着屹立不倒的宁阙,无一不是佩服之至,如此重伤,也不知道断了多少肋骨,更不知道身体是在承受怎样的痛楚。
纷纷从地面爬起,把呻吟声咽了回去,染上血的牙齿露出,连带着一副刚毅的面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宁阙看着被自己一计三百六十度横拳扫飞的四人,已然失去战力,唯有剩下的那名铁塔少年,露出狞笑,耸了耸肩,竖起大拇指道:“你们这些个门徒,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疯子,不过,你已然败了,双脚打颤,左手已废,仅凭一只右手,只不过是一个活靶子,放弃吧!”
宁阙森然一笑,舔了舔上颚的血迹,吐出血沫,从容淡定道:“皮毛之伤,无伤大雅。”右手朝前摊开,做出一个放马过来的姿势,顺带着大拇指朝下,让已然失去战力的血奴们一阵喧哗,“这小子,够狠”。
“够爷们,哈哈哈哈,上吧!胡东来,莫不是还存着把他耗死的小心思?”
正面那人面色铁青,被一个伤残人士人如此挑衅,简直奇耻大辱,猛的扑在地上,四肢上的青筋外显,一条条青色的线纹,连成一片,一股股土黄色光晕从体内涌出,顺着那青色的线条,勾动着地面的泥土,前肢如同恶狗刨食,扒了扒。
一股股赤红色光华聚于双臂,红黄相间,散发着橙色的奇异之光。
“怎么可能?火土合技?低阶炼灵能合技?”
一众人有些懵逼,虽然修为一塌糊涂,可眼力劲着实不低,一点就看中的要害。
宁阙面色终有些许变化,那股无形之中的压抑,让他有些不爽的扭了扭头,双目炯炯有神,如同狮虎捕食前的沉着,看着前方那人好似便秘般的憋着一团火焰,浑身的汗水沁到地面,一吸一呼之间,传出沉重的呼吸声。
宁阙双臂之上,传出一股股赤红的光华,竖着身子相对,左臂却是软弱无力,一股股赤红从左臂上朝着右拳转移,如同一朵赤红的火焰,烈焰红得有些发紫。单脚猛的朝着后方不到两尺的墙面蹬去,身子倏地冲出,墙壁轰的一声,沿着踏过之处,朝着四面凹陷,深达半尺,内里的灰砖露出,显得有些瘆人。
借着那股反射弹力,整个人的速度化作一阵赤风,浑身仅余的气力滚滚而出,牙缝内的血迹飘飞,在半空中留下点点血花。
“奔虎啸”
对面的胡东来早已蓄满橙色光芒,后肢斜向下蹬去,借着那股劲道,如同猛虎下山,扑啸而去,双臂已然合拢,形成一股沉重而又霸道的攻势。
“赤虎土蛇喯”。
砰的一声,两人早已无路可退,狭路相逢勇者胜,宁阙凭着一股子神力,夹杂着奔虎啸,与那胡东来压箱底的招式来了个亲密的碰撞,双方齐齐倒飞。
宁阙倒贴在墙,镶嵌在墙内。反观胡东来,如同一个球,摔得七荤八素,滚了三丈远,血迹洒得满地都是。
宁阙背后那面墙砰一声,从中横断而倒,宁阙也仰面,腰部被墙壁搁着,头脚分别一里一外。
哗的一下,炸开了花,“好强,想不到那小子凭借着一股子凶煞的气劲,竟跟胡东来平分秋色,好不厉害。”
“渍渍,胡东来一直作为血奴中的守门员,专门针对这些入内殿门徒的拦路虎,可谓屡试不爽,也常常起到奇效,也打出了血奴的风采。”
……
宁阙右臂筋骨传来一股股剧痛,右拳内的筋骨好似轰成了碎骨,一点劲道也使不出,就连灵气也不法传达,不过,借着一股股信念,通过腰腹之力的蠕动,才艰难的从墙中钻了出来,踉跄的靠着墙。
对面的胡东来也从地上缓缓爬起,狞笑着,双臂已然被那股巨力轰得脱臼。
宁阙也不落于人后,眨眼间,强打精神,已然冲了上去,两双脚缠斗在一起,贴身而蹬,不留丝毫情面,过了半响,宁阙吐了口血沫,自顾自的站起来,看都不看一眼昏厥的胡东来,朝着身后喊了一句:“二哈”。
一个黑影闪过,赫然就是狮魔虎,用那头顶上的绒毛摩擦着宁阙的右腿。
“前辈,我可算通过?”
“嘿嘿,过,过,过,不过你还是太仁慈了,心善才会落得个这般境地。”黑袍男子嘶哑的喉咙中传出阵阵冷笑,一字一句的将宁阙刚才战斗的问题指出,让宁阙有些羞愧,心太软。
黑袍男子转过身,一股劲道从手中喷发,屋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人影大的缝隙,宁阙淡定的走过,留下一道孤傲的身影,在一众血奴的艳羡中消失不见。
刚进屋门,内里竟然起起伏伏的峰峦,有高有低,错落有致,不过那股澎湃的灵气流扑鼻而来,空气中好似弥漫着淡淡的光晕,不知是天边的撒落的色彩还是空气中本就存留的缤纷。
贪婪的允…吸了几口,依稀可见,山腰,山顶处的黑点,朝眼前飘来,转眼及至,落在对面,看着浑身是伤的宁阙,没露出一丝怜悯,反倒呵呵笑道:“今日,你也算是太戮殿真正的一员了,走吧,把你信息登记一下。”
宁阙木然的跟着他,听他的介绍,这才明白,那些个门徒血奴只不过是筛选弟子而已,前两关一过,你才属于太戮殿,才会珍惜你的性命,若不然,比之草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