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老夫也,莫雷那崽子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背主。”大堂内,司徒雷尊一把将坐下的玉椅拍个稀碎。
“家主,先冷静下来,目前局势于我等大不利,顷刻之间,大厦将倾,若不能及时挽救,说不得我司徒要垮。”四长老沉着气劝诫道。
“怕个鸟,那个白眼狼的供词不过是片面之词,光凭一个留音石,屁用没有,死不承认即可。退一步讲,龙家怎么搞的?那死去的应该是假的才对,为何我亲自查看后,竟然没有半点破绽。”一个粗犷的汉子站起身来,声音好似在咆哮。
“老七,你错了,皇氏要的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一个动司徒家的名分而已,先将飞羽军送给司徒家,养肥,看似强大我司徒家,不过是为了分化世家。司徒一强,自然会引起其余世家若有若无的敌对,就算没有敌意,也会作壁上观,利用司徒家掂量皇氏力量的秤砣,见机行事。”大长老捋了捋白如雪丝的胡子,丝毫不急,说得有条不紊。
二长老道:“我不信,龙家那头老狐狸会舍得把嫡系长子推入火坑,老七,是不是有什么马脚你没抓住?”
老七一哼,好似惊雷,有些不满的反驳道:“我反反复复查验了十数次,差点就将他整个头皮给掀下来,却未曾发现半点异样。你若是有本事,你为何不去?”
“老七,我不是这意思……。”
司徒雷尊看着两侧长老,蓦然有些失落,局势瞬息万变,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可谁知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瞬间所有不利统统指向司徒家,整个人都不由得苍老了几分。
外加灵隐寺恰巧不巧的出现,让司徒家的险境又深了几分。
“好了,不要吵了。当前局势,计较之前的已然无益,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司徒雷尊终于缓了过来,老成持重道:“目前,皇氏虎视眈眈,孤立了我司徒家,分化我等,引灵隐寺悟字辈高僧过来,又以暗杀龙星云大做文章,环环相扣,杀招迭出,其城府之深,我也可是望尘莫及。”
两侧的各大长老一时沉默寡言。
“要不,我等退吧!退回蜀林郡固守,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怕他个鸟”。七长老的浑劲又上来了,赌脾气的闹腾道。
二长老蓦然一哼,道:“当前局势不利于司徒家,要想扳回局势,无非三点。一,拉帮结派,将那些个隔岸观火的世家势力拉下水,壮大世家,逼得皇氏退步。二,师出有名,皇氏暗中手段频出,虽然表面上占据大义,可背地里口风必然不好,只要我等将他的名正言顺搅得名不正言不顺,不攻自破。三,化整为零,司徒家正处于风头浪尖,皇氏是虎,我司徒却是狼,世家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因为我司徒底蕴深厚。”
“好好好,二长老分析在理,我司徒家之所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跟司徒家的势力过大有关,枪打出头鸟正是此理。”两侧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如今形势,龙家既然背信弃义,甘为皇氏鹰犬,也只能另连傅家,拓跋家和冯陈玄卫,宁沈韩杨八大氏族,也不用与他歃血为盟,只需对方向我等倾斜,唇亡齿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第一点也不难。”三长老琢磨了几息,端起一侧的茶水,喝了几口,甘之如饴。
五长老哈哈一笑,道:“大事可期也。师出有名,皇氏弄这些阴险手段出来,灵隐寺高僧明显站在皇氏一边,既然他舍得一身剐,我司徒家又何尝是贪生怕死之徒,我愿一命抵一命,看他灵隐寺还有何话说?至于他灵隐寺编排宝物在我司徒家,我司徒家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五长老大义,你放心,你这一脉,谁若敢伸出爪子,我必将断其五指。”七长老立马回应,深明大义,暴戾的看向其他人。
“哼,老七,你干什么?莫不是要内斗?赶紧坐下来。”二长老眉宇有些戾气。
九长老顺着道:“龙星云之事,颇为怪异,按理说龙老头不可能如此残忍,眼睁睁看着他龙氏天骄被杀,那人必然是假,只要解开他是假死。哼!到时麻烦的可不是我司徒家,反倒是沆瀣一气的龙家与皇氏,关键在于真假难辨。”
“此事暂且搁置一旁,先把臃肿的势力精简下来,去粗存精,养精蓄锐,把那些鳌头卸掉,飞羽军让出,舍弃旁枝末节。”
………
宁阙抿着嘴,听着朱猛跟他把这几日的大事详细说明一遍,才有些恍然,不过待听到沐艳蓉和林岩毅死亡的消息上报孙不二时,神色明显有些紧张,屏住呼吸。
不过孙不二也没空详查,只是搁置一旁,以司徒莫雷为主,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将司徒莫雷的根底查的一清二楚,父母亲戚,喜好,平日做什么事?亦或审讯前后供词为何不一………。
“绝大人,你这几日到哪去了,孙总捕找了你几次。”朱猛问道,“对了,前几日出了件轰动全城的事,狂龙帮你知道吧!城外荒郊五里外,死了十数人。好像跟我们衙门有关,进进出出总有贼头贼脑的眼线盯着,孙总捕派人查探之后,竟然都是狂龙帮的暗哨,估摸着狂龙帮帮众的死与衙门有关,不然不会有好多眼线整日整夜的盯看着。”
“嗨,别说了,被几个不长眼扰了兴致,好不容易打发了,熟料这群人贼性不死,还敢惦记,我只好躲起来避避风头。”宁阙讪讪一笑,呲着牙,打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