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吹愁,思绪纷飞不断。
树荫下的宁阙神情肃穆,今日一再而三的被羞辱,却因实力不济,惨招蹂躏,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一雪前耻,报复”,这一刻,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也不知怎么的,若是换成在宁家之时,必然不会反抗,可此刻,内心在缓缓发生改变。
人,要有尊严,畏之如虎,又能如何?打不过,也要打,弱者怕强者,强者怕狠者,狠者怕不要命的。
宁阙一甩衣袖,拍拍身上的积灰,朝着藏书塔直奔而去,时光如流水,他不会纵容一丝从手中流走。
藏书塔,乃是一个宗门的命脉所在,有着千奇百怪的秘法武技,才会有着源源不断的门徒,才能发扬光大。譬如沐风雅,能越两阶,靠的不就是禁忌咒纹吗?
心情有些沉重,在军中,见识的不过最为俭朴的功法,聚灵法,可一来资质有限,二来时间有限,三来资源有限,四来无人引导,处处掣肘,修炼之难,难于上青天。
想要彻底改变当前的囧迫,唯有从这四点出发,资质无法改变,可他有琥珀玉。时间自然昼夜不停,资源,掂量着手中的香囊,心情有些复杂,毒龙堂堂主如此狠辣,经验丰富,有他的引导方向,日后必然石破天惊。
刚到门口,看着巍峨高大的藏书塔,宛若一道擎天之柱,伫立笔直,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腻子,显得有些古朴的韵味。
门口两座石狮,张牙舞爪,浑身漆上了一层血膜,十分狰狞,双目却是漆黑一片,宛若两道幽光,让人心底不由连连打颤。
右边石狮上方,盘坐着中年男子,神色沧桑,单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没有精神。
“前辈,晚辈宁阙”。宁阙打了个招呼,对方脸色却沉静如水,眯着的双眼都没动一下。
宁阙无奈,踏上台阶,步入其中,一入内,内里如同一个巨大的圆盘,中间有些空荡荡的,四周零星的有些身影,或蹲伏,或直立,或盘膝,或倚靠,各有不同,不过统统都是一手握着书籍,另一只手却在空中比划,十分入神,眉宇间散发一股苦恼之色,偶尔眉目开展,神情愉悦。
磨肩擦掌,蠢蠢欲动,走向一处边角处,看着柜台有高有低,参差不齐,有残破,有翻新,随意取用一本,发现竟然是史书,有些无趣,又换了一本,举起翻阅了两页,赫然是兵书,苦笑了声,本想找个僻静之处,静静的慢慢找。
看来功法秘籍不在此处,朝着人多的位置走去,眼前一个个沉浸在功法秘籍中无法自拔的少年,实力普遍较低,甚至有几人有些面熟,不过却没上前搭话,自顾自取了本,“金刚拳”,拳法刚猛迅捷,首尾呼应,一气呵成,招招凶狠,简直已伤换伤。
宁阙看了几眼,放了下来,如此霸道的拳谱不适合自己,“燕云纵”,身轻如燕,灵巧多变,影化万千,鬼魅无比,眼睛一亮,不过待看到后续,炼灵二阶基础,几个醒目的大字,神情颓废。
不舍的放下,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如大浪淘沙,功法秘籍应接不暇,数不过来,可是无奈的发现,没有一样适合自己的,眼中的焦急之色越发浓郁。
而其他人,也慢慢散去,人影逐渐稀少起来,“天色已晚,意犹未尽者明日再来。”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另宁阙有些绝望的话,心中苦涩,每一本秘籍功法,必须亲自翻阅,才能知道其中的不凡,而大致翻阅一本,所耗时间可不短。这里的书籍琳琅满目,多如牛毛,数之不清,恐怕没有三个月废寝忘食的翻阅,只怕难以阅全。
踟蹰不前,他不想走,不想就此罢手,站在原地,他要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无法错过的机会。
随着人影越来越小,人去楼空,塔楼已然彻底暗下来,孤零零的只剩一个身影,不肯动。
门外传来几声疲倦的哈欠,道:“小子,快走吧,我要关门了。”
宁阙面色一喜,终还是等到了,既然管理此处,必然对此处颇为了解,若能讨好于他,必然斟取到合适的功法,尊敬的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门外那哈哈一笑,喜不自胜,步入塔内,搓搓手,见猎欣喜道:“你有什么宝贝?”
宁阙无语的看了一眼,看着显露无遗的贪婪,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恭敬道:“前辈,晚辈别无长物,想求前辈一事。”
那人一听,立马摆着脸,拉得好长,如同马脸,冷哼道:“臭小子,你那我开涮?屁都没有,想有求于人?痴人做梦呢你,赶紧滚蛋,洗洗睡。”
那人又是哈欠连连,手捂了捂嘴巴,伸了个懒腰,又重新弯了下去,略有些驼背,佝着身子,朝外走去。
宁阙闷着气,不敢出,小跑上前,双手一展,如雄鹰展翅,不让男子过去,恳请道:“前辈,晚辈五行废体,想走修行之路,还望前辈不吝赐教,给条明路。”
“小家伙,想要明路,把你腰间的香囊给我。”男子摆摆手,站都站不稳,摇摆了几下。
宁阙一脸难色,一咬牙,不舍道:“前辈,香囊之中有百颗灵石,全送与你,不过香囊还请留给我。”
男子呵呵一笑,打了个哈哈,若无其事的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咦,不对,这香囊怎么有些眼熟?不会是那花斑蛇蝎的吧?”
宁阙有些诧异,大声反对道:“花斑蛇蝎?不,颜姑娘才不是花斑蛇蝎,你们才是,你们都是吃人不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