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也不敢随意运转丹田之中的血煞之气了,用一分就少一分,反倒束手束脚,感觉浑身不自在,刚才种种好似冷水泼在心间,心急火燎。陡然一惊,长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畏首畏尾,肉烂在锅里,还不是我的肉,跑不了。”话锋一转,“冰儿,走,如今你在此地也算得上不大不小的高手了,离报仇也不远了。”
午时,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穿梭在林间,慢慢的朝集市靠近,途中经过不少赤脚大汉,背着行囊,来栈,两人踏入其内。
路人脸色诡异,纷纷避之不及,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十指紧扣,矮个依偎在高个怀里,像个什么样子。宁阙看着客栈简陋,就一间破屋,屋顶还有个大窟窿,外面就一个破棚子,约莫两丈宽,摆着几张老旧的破桌,不少行人在那坐着高谈阔论。随意选了张桌子,桌腿还短了半截,上面放着一个水壶,四只茶杯。
宁阙为姚冰雨斟满茶,递过去,“你先解解渴,打听消息的事就交给我了,另外别靠那么近,你坐这边,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有龙阳之好。”
“啥叫龙阳之好?”姚冰雨也没在意,声音还不小,四周喝茶吃饭的人耳朵也不背,听得一清二楚,嘿嘿笑道:“小子,龙阳之好也不知道?孤陋寡闻,像你们两个堂堂大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晚上说不得做些不可描述的事,这就是龙阳之好。”
一个中年人,脸上一颗硕大的黑痣,口中还未咽下的饭菜一口喷出,一个劲的拍着胸口,笑得抽搐个不停,其他人也是仰面而笑,指指点点。
姚冰雨还在愣神,口中碎念叨:“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好了好了,兄弟,还要赶路呢,穿过这集市,前方就是清云帮,歇了口气,我还要回去传消息呢!”
“有啥好传的,古气帮姚老怪生死道消,五行灵脉矿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天下都知道了,还用你通风报信?还想讨赏?痴人做梦。”
“啥?怎么传得这么快?前天的事,今个怎么就传遍了,那我这跑腿费岂不是泡汤了?唉,真是要人老命,马不停蹄,连口热茶都没喝上,满世界都知道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那人露出苦瓜脸,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个卵子的,真是晦气。”
另一桌子上的人吆喝道:“晦气,你这就老土了,我他娘的昨天屁颠屁颠的跑到清云帮,连个屁都没捞着。不过我可从清云帮里得来了消息,五行灵脉矿这事可不小,百年难遇,想不到这旮旮旯旯处,竟有这稀罕东西,你说谁要是得了,那岂不是称霸黑魔涯?”
“嘿,我可不能多待了,兄弟我
可领了差事,要去趟华锦帮,到时联络费可不小。”
“啥联络费?当然是瓜分五行灵脉矿啊!”
“瓜分?莫不是已经找到了?”
“找个屁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也快了,等群雄聚首,共商大事。这五行灵脉矿可不能被龙帮独占了,否则黑魔涯岂不是龙帮的囊中之物了。”
“哼,也对,难怪你比我还急,茶水刚咽下,手里的大刀都没放下,说话口水直喷,屁股都没坐热,得得得,这就准备走了?”
“还不走,屁都没得吃。”刚说完,那人用旧袖子稍微抹去嘴巴上的茶渍,跑的没影了。
“渍渍渍,跑得倒是贼快,唉,可惜我这两日白忙活了。”
宁阙点了几个小菜,吃食的样子有些瘆人,一侧的姚冰雨胃口倒是不咋地,夹了几筷子,后又陷入沉默中,低声道:“这是黑魔涯唯一的集市,基本上所有势力都在这埋着暗哨,消息互通无阻,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瞅着,盯着。我们只需在这住上一阵子,随机应变,趋吉避凶,到了关键时刻,一击致命,宰了章飞龙,章腾虎,为你爷爷报仇雪恨。”
姚冰雨微微颔首。
“小二,来间干净点的房间。”
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跑了出来,肩上搭着一条有些发灰的长毛巾,正在那边收拾碟碟罐罐,口中还不忘答应一声:“小的马上安排。”等端起盘子回过头来问道:“二位客官,是两间还是一间?”
姚冰雨想也不想,“肯定一间啊!那还用你问?”
小二一句得勒,引起棚子内众人一阵唏嘘,哄堂大笑,有个别调笑道:“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子,那还用问,瞎了眼?”
宁阙牵着她,往里走,偶尔听到两声口哨起哄,也不理会,爱咋想就咋想呗!反正也呆不长。不过随后此事广为流传,光天化日之下,旁若无人的做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事,令人齿寒。
走入屋内,宁阙看着较为清贫,却又不失雅观的摆设,把包袱打开,从中取出一条毛巾,为她擦去满是污渍的脸蛋,将下颚的假胡须揭去,口中还不忘调戏道:“装扮得真不错,你这假小子还没被人拆穿,有点意思。”
“那还用说,为了出门方便,从小我就没少装扮过假小子,如果你不是那么厉害,上次你可就栽在我手里了。”姚冰雨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他,脸蛋贴在他胸膛上。
宁阙初尝爱情的滋味,食髓知味,爱不离手,双手不知不觉又触碰到了禁区。
半月眨眼而过,外面闹腾的动静越来越大,集市上鱼龙混杂,各帮各派进进出出,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光着膀子,手持
钢刀钢枪,气势汹汹,动不动就是唾沫星子横飞。
宁阙也慢慢摸索了脾脏之中的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