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这昱泉当真没骨气。/p
鞭子还没上身呢,就一个劲地求饶。/p
孙姨娘就看着儿子:“你是我生的,叫什么?就让他打死好了。”/p
孙姨娘的心里一丁点指望都不生了。死了就死了。可她这话是/p
故意说给史渊听的,为的就是让史渊手软。/p
她是干了坏事,但都是迫不得已的。可儿子是史家的人,他身上流着史家的血脉,史渊打死了儿子,就是断了史家的根脉!/p
“老爷,他可是你的儿子啊!就算糊涂了一些,莽撞了一些,可他心眼儿不坏呀!你忘了平时他都怎么孝敬你的?”/p
果然,孙姨娘话风一转,又苦苦哀求上了。/p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p
孙姨娘企图用儿子绑住史渊,让史渊存了怜悯。可昱泉马上就大叫:“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我要是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哪里就遇到这么些个事?从此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娘了。你生了我,是给了我命,但也让我从小到大遭受嘲笑,这还不如让我死了好!”/p
昱泉梗着脖子叫嚷,孙姨娘不被打死,却是被自己的亲儿子气死了。“好啊,好你个兔崽子,你娘都要死了,你还这样诅咒你娘!天爷爷,地奶奶,就让我死,就让我现在死得了!”/p
史渊看着面前这一对活宝,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p
“赶紧的,将他们一起丢出去,丢到那荒郊野外,谁都不许救济!”/p
史渊一时想不到好的处置办法,就命人将这对母子送上马车,送去偏僻的荒郊,不给他们一点银子,身上的衣物全都卸下,只除了贴身的衣物。史渊也灰心了,任凭他们自生自灭,既离开史家,就和他再无干系。/p
什么地契不地契的,史渊也不问了。/p
没了,可以等江城平静了,以后补登上,到底眼前这对母子让他难受。/p
昱泉不想走。/p
“爹爹,我没犯错啊?”/p
“你还没犯错?你和李显贵干的自演自导的好戏!休要再管我叫爹,从今日后,我不是你的爹爹!”/p
史渊浑身颤抖地将身子转过去。/p
“爹爹!爹爹!我只是一时贪玩,都是李显贵挑唆的我……爹爹,您不能不管我呀!”昱泉还在嚎叫。/p
史渊想想,干脆叫人将他们的嘴巴堵上,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一些。/p
很快就有马夫将马车驶了过来,又有家丁将母子二人捆绑了送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去,全府人没一个敢说话的。/p
李显贵则像筛糠一样,腿脚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下了。/p
这李显贵也是咎由自取。太过贪婪,太过小算,以至弄得晚节不保。想他是个多精明多得体的人儿,以前多得府里信任?/p
对于他,史渊不想多言。/p
他挥了挥手,叫人将李显贵关到柴房里去。既然江城衙门空荡,那史渊便要以家法伺候。“绑去柴房,不许任何人送来吃喝,七日之后,再来看他的死活。他若能活,我便也饶他一死。他若死了,那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代替我收了他。”/p
此言一出,家下人更是噤然无声。/p
李显贵一声儿不吭。/p
史渊又道:“这李显贵必然不干净。你们去他房中,好好搜搜,这些年他在府里都贪了多少银子?只要稍有不对付,就来报我。”/p
交代完了这些,史渊方觉头十分疼,站立不住,下人们赶紧叫玉夫人,史渊由下人们先搀扶入房。/p
玉夫人也就过来了。/p
史渊一躺到榻上,非但不觉好转,更觉头里有千万细针戳在脑壳,剧痛难忍,几欲要昏死过去。/p
“痛煞我也,痛煞我也!真正痛煞我也!”/p
他抱着头,在床上不停打滚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