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瑾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太医院即刻派了人去了翊王府上。
洛臻背着医箱,敲响了翊王府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临风,他一听是洛太医,便道:“洛太医请随我来,殿下昨日从王宫回来便染了风寒,一直咳嗽怎么也不见好,还请洛太医好好看看。”
洛臻听了有些纳闷,昨日见了翊王,他脸色康健,并没有什么异样,怎么会突感风寒?
进了里屋,果然见翊王毫无大碍的模样,“殿下,你...”
祁怀瑾倒也开门见山道:“今日以这种方式请洛太医来自然有本王的理由。”
洛臻仔细回想了一番,他之前从未与翊王有过任何交集,这如今翊王叫他来究竟是有何事?
他按照他的示意坐下道:“翊王请讲,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本王有些好奇洛太医是怎么从苏州进了太医院的?”
洛臻十分诚实道:“不瞒殿下,在下也是阴差阳错来到了太医院。”
“哦?是怎么个阴差阳错?”
“本来陈太医举荐的是在下的同门师兄,只是师兄遇了劫匪不慎断了腿,这来到京都的机会留给了在下,不知殿下为何要问起此事?”
祁怀瑾没有回答他,只是道:“你可知为何你的师兄会不慎断了腿?”
洛臻心下有了猜测,他总觉得师兄遭遇此事甚是蹊跷,像是有意为之,他一直认为或许是师兄有什么仇家,才招致了断腿之祸,若是翊王这么说...
“还请殿下告知!”
祁怀瑾不紧不慢道:“是为了让你来京都。”
洛臻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在下不明白,这与在下有何关系?”
只听祁怀瑾道:“断你师兄腿的人姓李,如今你可明白了?”
洛臻有些无法置信,京都只有一家姓李,若是要与他有什么联系,他只能想到风栖宁,又想到太医院这么多太医,偏偏叫了他去...
若是这样,他岂不是给栖宁带来了麻烦...
“还请翊王明察,在下与二王妃再清白不过。”
祁怀瑾并不在意这洛太医与二王妃之间究竟有没有情意,“洛太医,如今怎么做你应该明白,本王不希望让那李家人扰了太后的清净。”
洛臻才明白了翊王叫他来的用意,他定然不会做任何对栖宁有害之事,“在下明白了。”
在没有将她的身子调养好之前,他怕是还不能离开,如今的他有些后悔,若是他能再勇敢一些,说不定她便不用白白受这些阴谋算计...
可他又有何能力与京都这些人对抗?
如今也只能借助翊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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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音在整理库房时,发现了一把略有些年头的古琴,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她拨了拨琴弦,她不禁又弹了几句,听这音色,果真是把好琴。
风栖宁也寻声而来,“这琴还是幼时我大哥送与我的生日礼物,如今因为这病倒也许久未弹过了。”
阡音见状将古琴递给了她,听她这话,她也不禁想起了她的大哥。
征战之前,他送了她一本十分珍贵的琴谱,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那本琴谱如今在何处,说不定早已被毁坏了...
风栖宁见她神色有些黯淡,以为是她在为自己惋惜,忙转移话题道:“不过听你刚刚弹了几下,倒是有几分味道,不如我们下午好好切磋一下琴技?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阡音见她兴致颇丰,也不愿扫了她的兴,刚好自己许久未弹古琴,现下还真有些想弹的yù_wàng。
这日下午,下人们能听见一阵阵的古琴声从王妃房中传来。
李嫣然听见琴声冷哼了一番,如此雕虫小技,还敢在王府里显摆...
阡音与风栖宁弹完琴之后的畅快,李嫣然自然是不能懂的。
几首曲子下来,风栖宁有些暗自佩服阡音,刚开始她虽弹得断断续续,但熟悉过后,她的琴技完全不输一些大家闺秀,“阡音,不知你从师者谁?”
她是不愿意回想从前的事情的,只是此时,她想起兄长教授她古琴的情景,不禁弯起了唇角,她蘸了蘸茶水写道:“我兄长。”
风栖宁如今倒是明白她刚刚的那抹黯然了,定是自己的话让她想起了某段伤心的过往,“那你兄长的琴技定然不错。”
说起兄长,也不知道她大哥什么时候才能抵达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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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风萧交接完手中的事,准备回京都复命。
大雾中的西凉倒是有种苍劲磅礴之感,风萧看着此情此景,有些怅然,这里对他而言,是一个伤心地...
严成知晓他在想何人,也不知他说了是对是错,“将军,听线人禀报,那西越四王爷已入了西凉境内。”
风萧忍着期待道:“他身边可跟了什么人?”
严成默默叹了声气,“将军,她...也在。”
风萧看了他一眼,也没打算藏住他的心思,“严成,我得去见她一面。”
严成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属下望将军万事小心,切莫冲动,千万顾全大局啊!”
“本将军自然心里有数,还用不上你说。”
严成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默默道:“将军你如今是这么想,等见了她就不一定了...”
此时的凌桑正在镇上某一处私宅里。
她不知越北安为何带她一同来这西凉,只能谨慎再谨慎,生怕自己已经露出破绽,可他对自己的宠爱却越来越深,让她总会生出一种错觉,若是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