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商议完,阡音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林越见状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已备了客房,要不要叫醒小兄弟。”
祁怀瑾挥了挥手,“不用,你们先下去吧,我等等将她弄回去就好。”
待几人都走了以后,他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她拦腰抱起,也不知她为何如此瘦弱,抱起来一丝重量也没有。
之所以叫他们先走,不过是因为她如今在别人面前还是男儿身,而如今他抱着她的姿势叫人看去定是不太妥当的。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变扭了?
到了客房,他轻轻将她放在榻上,而她额间的一根发丝也因此落了下来。
见到如此情形,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根发丝挽到她耳后,这样看起来果然顺眼了许多。
话说回来,他倒还没仔细瞧过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好像之前他每次见她,她都是一副精神紧绷的样子,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们都没有能放下警惕的时候。
见她翻了个身,祁怀瑾不再看她,只是将房间里的蜡烛熄灭,然后躺在了另一张榻上。
不知为何,他今晚很快便睡着了。
......
当阡音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渐转亮,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了一张睡榻上。
她心下一惊,急忙从榻上起来,却发现房间内还有一张睡榻,她走近一看,上面躺着的人竟是祁怀瑾...
她记得自己昨晚正听着几人商议事宜,不曾想竟睡着了,这么多年来,作为一个暗卫,她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在懊恼间,她深深感叹自己实在是失职...
刚想要转身离开,却见他忽地睁开了眼,起身将她按在了榻上。
阡音被他按在身下动弹不得,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她只觉得现下两人的距离实在是近极了,近到能让她感受到他那灼热的气息,她哪有经历过如今这种情形,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
祁怀瑾见是她,心下警觉慢慢消失,他睡醒时的声音极其低沉:“不睡觉,看我做甚?”
阡音自然回答不出,只能做出微微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底是女儿家,祁怀瑾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独有的那抹馨香,他虽已是而立之年,却也没与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接触,他眼神一沉,终是缓缓放开了她。
没了他的束缚,阡音如今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看着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祁怀瑾脸又沉了下去,他有这么可怕吗?
经过刚刚一番动作,他顿时没了睡意,便起身准备洗漱一番。
阡音从房间里出来,又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她停下来,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跑出来,这样不就让殿下觉得自己真的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吗...
这时,简老二朝他走过来道:“小兄弟,你起了啊。”
阡音点了点头,又听他道:“殿下还真的是体恤下属,昨晚见你睡得沉,还亲自把你送到房间...”
阡音听完在心里苦笑了声,果真是殿下把她弄回去的,或许简老二说得对,殿下就是为了体恤一番下属罢了...
“我要去吃早膳,要一起去吗?”
昨晚阡音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便欣然答应了。
和那日在同兴镖局一样,她刚吃到一半,便见祁怀瑾走了进来。
祁怀瑾见她一个劲地低头吃饭,还以为她是饿到了,便将他面前的一个蒸饺夹给了她。
阡音为了表现得自然些,也回赠了他一个虾饺。
林越在一旁看着他们,总觉得两人关系有些不一般啊,翊王殿下居然会给一个普通的侍卫夹菜?!
过了几秒,他又想通了,既然是风萧将军的侍卫,还能跟着翊王殿下办事,定是有些过人之处吧。
祁怀瑾平常不吃虾饺,不过这次他倒是赏脸,他细细嚼了几下,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喜的表情。
吃完早膳后,祁怀瑾向阡音道:“我们等会儿得去一趟临州刺史府。”
阡音因为昨晚睡着了便没有听到后续的商议结果,不过既然要去刺史府,她大概明白几人的用意。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自然还是从昨晚的暗门出去的。
......
西越四王府。
这日,凌桑又去书房送茶,一进门,就见越北安在描摹书法。
越北安微微抬头,见是昨日那个婢女,他放下毛笔字道:“放下吧。”
凌桑尽量对他做出一种避之不及的样子,刚放下茶准备立马退下,却被他握住了手臂,“等等。”
凌桑吓得跪在了地上,她颤声道:“王...王爷,是奴婢又做错了什么?”
越北安忽地笑出了声,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看来他昨天还真的是把她吓到了。
“无碍,只是想问你会不会磨墨?”
凌桑见状站起身道:“回王爷,奴婢会的。”
说完,她站在了他的身旁帮他磨墨。
越北安一边练字,一边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些什么人?”
凌桑听这话倒是想到了她的伤心事,有些怅然道:“家中贫寒,哥哥出门了无音讯,父母都相继病死了...”
越北安听了手顿了顿,也不知这样的人家还有多少。
他练完字,有些漫不经心,便趁机打量起他旁边这个小婢女来。
她磨墨的手一看就是常年做过农活的,好在一张脸还是光滑无暇,看起来倒是十分清新可人,就是太胆小了些。
他又问道:“在王府可还适应?”
凌桑低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