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喏喏靠在墙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冰雪消融,眼里掺杂着几分笑意,挑眉道:“说句实话,刚看你被扇的那一下我心里莫名很爽。”
周近屿脸上的黑又浓厚一层。
林喏喏道:“你俩什么情况啊?”
“我没想到你还挺八卦,”周近屿径直将这个话题给拉开,“你很喜欢这幅?”
“嗯。”林喏喏摸着自己的下巴,“还行吧,比画展上其他的画好看——”
林喏喏说到这里,又想起刚刚落水姑娘的那一巴掌和骂的一声“渣男”,没忍住又乐呵一声。
落水姑娘那一巴掌打得还挺狠的,周近屿右脸上的巴掌印颇为明显,看上去很是渗人。
林喏喏扫了一眼:“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她指着自己的右脸。
“很明显吗?”周近屿问道。
“岂止是明显,”林喏喏摇头感慨,“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害得她如此对待你,就差直接把你的脸皮给剥下来了。”
周近屿道:“问了她几个问题而已。”
林喏喏笑了两声,没再继续追问。
反正她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打算带周近屿去买点酒精之类的处理一下,离开之前林喏喏拍了一张s的作品。
周近屿站在一旁,脸上神色诡异:“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
“走吧,”林喏喏迈开步伐往门外走去,“渣男。”
画展附近就有一家小药店,林喏喏买了碘酒和ok绷,两人找了个咖啡馆暂时坐下。
落水姑娘的指甲估计有些长,在周近屿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小血痕,冒出来的血珠子已经成了血痂,林喏喏将碘酒喷上去的时候对方已没什么感觉了。
将ok绷撕开,林喏喏一只手捏住周近屿的脖子,往前凑了凑。
林喏喏本不觉得有什么,动作大大方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偏生周近屿突然侧了侧脸,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点燃明灭的光芒。
林喏喏的手不由得僵硬了一瞬,移开了视线。
周近屿清了清嗓子,道:“谢谢。”
“嗯。”林喏喏一只手扶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他脸上的ok绷摁实了,道,“不客气,渣男。”
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周近屿往后退了退,同林喏喏拉开一段距离,有些无奈:“你还真是……”
“开个玩笑嘛。”林喏喏笑了笑,眼睛微微一弯,道,“落水小姐好像格外的敏感,你只是和她一起来看个画展,估计心里和你二胎的名字都已经起好了。”
周近屿道:“我倒是早就起好了一儿一女的名字。”
林喏喏被勾起了好奇心:“是吗,叫什么?”
“儿子就叫周朝,女儿就叫周暮。”
“啧。”林喏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俗好矫情的名字。”
“也就是你,”周近屿站起身,“换一个人说这句话,我扭头就走。”
暧昧的意味过于明显,林喏喏非常敏锐的反应过来,笑了两声,不咸不淡的回他:“你现在可以出门左转齐步走了。”
周近屿没说话。
落水小姐就这么因为周近屿的“渣”同她闹翻,很明显,那个所谓的陶瓶对于周近屿来说非常的重要,虽然陶瓶是什么,到现在林喏喏都没搞清楚。
不过想来应该是个很敏感的东西。
周近屿再联系落水小姐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给拉黑了。
林喏喏站在一旁忍不住又嘲笑了一波:“你都成渣男了,怎么还想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周近屿叹了口气。
林喏喏道:“嗳,那个陶瓶,很重要么?”
“上缴国家的,你说能不重要吗?”周近屿说。
林喏喏好奇的看他一眼:“你到底干什么的?”
“你猜?”
林喏喏:“……无聊。”
两人一路斗嘴回了民宿,才出乎意料的发现大堂几乎人满为患,老板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看到可以帮忙的,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连忙招了招手:“赶紧的过来帮忙啊!”
“什么情况?”周近屿往前走了几步,问道,“昨天晚上不是还客流量稀少吗。”
“都得感谢林小姐啊,”老板感动地说道,“林小姐昨天晚上发了条微博,替我们宣传了第一波,结果被营销号给转起来了,今天早上我一开大门,嚯,门口全是人,都等着排队住我们民宿呢!今天的客已经满了,现在排的全都是之后的!”
周近屿“哦”了一声:“我帮你做点什么?”
“帮我整理一下客房,”老板忙得手忙脚乱的,“林小姐您能也帮个忙吗?”
“当然。”林喏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