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喏喏第二天睁眼才发现自己穿着衣服在床角缩了一晚上,床边还摆放着她给辰天儒画的无数张画,有水彩有素描也有速写。

她站起来,浑身的骨头嘎吱作响。

林喏喏缓了好一阵才松过来劲儿,吐出一口浊气进卫生间洗漱。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刷完牙,手机铃声就忽然大作,林喏喏叼着牙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老板打过来的。

林喏喏摁了免提。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林喏喏含糊不清的问道。

“那边我不是安排那谁过去了吗,你们俩难不成都打算在那里待着啊?”老板说道,“你配合他工作,回来也能操作,没必要在那里浪费房钱了啊。”

林喏喏将嘴里的泡沫都吐掉,这才开口道:“我自己出房钱——老板,我想跟你请个假。”

那边诡异的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都打算请假了?”

“就当是把我之前几年欠我的年假都给我补回来吧。”

“想请多久?”

“不知道。”林喏喏说,“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情。”

老板倒是答应得非常爽快:“行,那你请吧。”

“嗯……”林喏喏道了谢,在老板要挂断电话的前一刻,突然开口问道,“对了,老板,你有没有……学长家人的联系方式?”

“你……”那头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林喏喏说,“只是想去看看他们而已。”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似乎加重了几分,对方沉默了得有三分钟的时间,才开口道:“我有辰天儒家里的座机号,但现在还在用那个号码没有我不太清楚,自从老辰他……我就再也没跟他家人联系过,只逢年过节送些礼物过去。”

“麻烦你了。”

“喏喏。”老板叹了口气,难得亲昵的喊了她的名字,“他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不要总陷在过去里,不把自己解救出来。”

“我自己心里有数。”

“我也是把你当朋友,当妹妹,才跟你多嘴几句,”老板说,“当年的事,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去追究太多,了解太多,免得把自己弄得一直都出不来……”

这些话,老板不是第一次跟林喏喏说,但正是此刻,林喏喏才猛地咂摸出来几分不一样的滋味。

这是什么意思……追究太多?

以前林喏喏从没有对辰天儒的死因有过任何的怀疑,可自从上次听周近屿提起那件事后,林喏喏开始变得多疑起来。

可说来也奇怪,分明那件事,跟辰天儒也算得上是不会有太多牵连的。

大概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不过眼下,若说之前只是猜测和怀疑,现在林喏喏却真的捕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顿了顿,垂下眼,意味深长:“可当年的真相,总是需要有人去找的。”

“……”

林喏喏见对方不说话,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不能让学长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走了。”

“那你还是联系一下他的父母吧。”老板说,“当年那事,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按理来说,老辰应该不可能那么愚蠢,深潜的时候把自己的氧气拔了——他又不是自杀,你说对不对?”

林喏喏的身体猛地一僵,猛抬起头来,眼神陡然转戾。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林喏喏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将心头那翻涌的情绪给狠狠压下去,尽量保持冷静,一字一顿的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

电话“咔”的一声挂断,林喏喏闭上双眼,往日一幕幕再度浮现。

辰天儒在去蘅岛市之前,曾告诉过她,这一次结束后,打算出国一趟,去看看极光。

他还说以后有机会要去爬喜马拉雅山。

在他的人生之中,还有很多罗列的计划没有去完成——他不可能自杀。

所以氧气被拔掉,绝对不是他自己所做——那会是什么人做的呢?有什么人可以靠近他,悄无声息的拔掉他的氧气?

其实林喏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她不敢确认。

谁知道辰天儒到底是淹死,还是其他呢?

她脑子里情绪翻涌,各种复杂的念头几乎快将她淹没,直到敲门声突然响起来,将她猛地从那几乎溺毙的窒息之中拉了回来。

林喏喏猛地站起来,正好对上床对面那扇巨大的镜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全是泪水。

林喏喏飞快的抹掉脸上的泪,又用帕子将自己的脸重新擦拭一遍,才打开了房门:“什么事?”

说话时,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显然是刚哭过。

而且眼睛还有点红。

周近屿明显也愣住了,竟看上去有几分的不知所措。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没事吧?”

“没。”林喏喏解释道,“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如此拙劣的谎言,周近屿显然是不会信的,但也不至于低智商到直接戳穿对方的地步,他“嗯”了一声,说:“我这边需要一点你昨天拍的照片,你处理了吗?”

“简单处理了一下。”林喏喏说,“要的很急?”

“现在。”

林喏喏“哦”了一声,进屋取了笔记本电脑就往外走:“走吧。”

周近屿的房间里坐了一个看上去大概六十左右的老人,精神隽烁,身体挺


状态提示:第16章 闹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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