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铁拳并不大,但项扬凯作为被锁定的目标,却首当其中无比真切的感受到里面到底蕴含了多么巨大的力量。
巨大到,让他连一丝丝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顷刻之间,铁拳落下,砸在项扬凯的脸上,发出一道闷响声,这位活的无比小心翼翼的百夫长大人,便被如此草草的了结了性命。
一拳砸死项扬凯后,铁拳的主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停留,转身便冲入了人群之中。
就像以往很多日子里在贪狼院的木桩前反复出拳的时候一样,少年此时的心境静如止水,在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出拳与收拳两种动作。
所谓大道至简,世间最为高深的拳法亦莫过于此,十数年里几百万次的出拳以及收回,让他早已把这个动作烂熟于心。
他每次出拳,都会有一个西晋士兵倒在地下不省人事,每次收拳,胳膊后肘又会撞死一个士兵,如此一出一收间,短短没有多久,一个百人的小队竟然已经被他打死了小半。
众人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家伙.
“来者何人,竟然敢与我西晋的铁军作对,是嫌弃自己的寿命太长了吗?”见到百夫长项扬凯大人已经惨死在原地,副将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整个队伍的重担,他望着一路所向无敌正朝着自己这边杀过来的少年,歇斯底里的喊道:“暂时放过越国的那几个家伙,先过来一起杀了这个小子!”
经过一阵子的厮杀,西晋的百人队伍里,只剩下了四十余人,就连百夫长项扬凯,都惨死在了敌人的手中,副将的脸色惨白无比,主将殉国,队伍里又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上头万一怪罪起来,他绝对逃不了干系,为今之计,只有将越国的这十几个兵卒全部带回去,或者便是杀了这个击拳的少年,方才能够将功赎罪,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敌人全都围向了击拳的少年,赵国腾等人的压力瞬间变减少了好多,唐厚宁更是身子瞬间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狗贼休走!”赵国腾大吼一声,见敌人都冲向了那位帮了自己等人大忙的少年,他再次提起长刀,准备冲上去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
但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右腿处白肉翻卷,甚至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森然的白骨,还未起身跑多远,便已磕磕绊绊力竭摔在了地上。
他无奈又绝望的望着不远处的包围圈,口中沙哑的吼道:“有什么事情,冲着老子来!”
便瞬间失去了意识。
......
......
待他醒来之时,时候已是黄昏。诸位兄弟全都身负重伤,伤口处被一些药草包着,看上去极为凄惨。
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腿上、从腰间、从背后也从他的胳膊上传来,将赵国腾疼的一身冷汗,但他没有抱怨也没有叹息,因为遇到这么大的困境,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依然困难的存活了下来。
与生死相比,这点皮外伤又算的了什么呢?他心里想。
只是,那位救了自己等人的少年呢?赵国腾急忙艰难的起身,朝着清溪畔走了过去。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上百具越军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放在清溪岸边,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尸体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伤口亦或者是太多的血迹。
也就是说,那少年竟然是没动用任何兵器、直接用拳头便轰杀了一支近百人的队伍!
赵国腾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他自幼生活在贫瘠的山村,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修行者,只是在老人们的口中,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手段通天的能人,可以呼风唤雨以一敌万,莫非自己今天便走运遇到了一个?
“我叫展慕宏。”就在赵国腾为之震惊无语的时候,清溪畔走来了一个少年。
他便是贪狼院的战争机器,千里独行的展慕宏。
赵国腾单膝跪地,感激的说道:“大越国先锋兵赵国腾,感谢展兄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展慕宏微微一笑道:“我观察了你们良久,在战斗的时候你们所表现出来的魄力我很欣赏。”
“跟着我吧,我带你们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他笑着望向赵国腾,十分认真的补充道。
临阵不怯是为勇,兄弟相携是为义,掩护伤兵是为仁,晕倒在地上之前还想着替自己分忧是为信,单膝跪地是为礼。如此仁义礼智信兼备之人,这个世界已经不多了。
他想起修行者与掌权者之间相互的尔虞我诈,心中泛起浓浓的厌恶之情。那些高高在上俯瞰着人间风光无限的大人物,有时候还真不如一个普通的兵卒。
所以他挑选了赵国腾诸人的小队,并且替他们解围击败了西晋的士兵。
他叫展慕宏,他是贪狼院的天之骄子,他一向独来独往。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喜欢做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去面对。
那样太累了。
“国腾的性命是展兄救的,国腾兄弟们的性命,也都是展兄救的。唯展兄马首是瞻!”
赵国腾的嘴角露出一丝难掩的喜悦,面前的这个少年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还对自己等人有救命之恩,跟着他不说建功立业,至少活着走出这座莽苍山脉肯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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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木剑骑着小黑驴陆大哥的醉汉一路向东走去,葫芦里的酒喝光了便去酒楼再补满,可这人也忒怪,吃酒从来不给银钱,若是店家逼得紧,便将小黑驴押下抵酒钱,只是这沿途十几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