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排进星夜学院甲班的人物,没有一个不是大楚国的天之骄子,张德铸虽然比不上宫离寒王墨之这等人物,但也早已踏进摇光境界数年,就算是跟秦朗相比,也能打一个四六相开,算是星夜学院这届新生里数得上的一号人物了。
然而即便是这等人物,遇到陈临辞,仍然是一个当面便吃了这么大的亏,甲班里的众人瞬间便沉默了下来,刚刚的哄笑声也全都消失不见。
身为大楚国的天才少年,自然免不得心底互相比较,有些同学脸上很快便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他们心里清楚,如果刚刚那一拳打的不是张德铸而是他们,恐怕他们早就躺在地上了。
这个连感知都没有感知过的家伙,竟然如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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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陆星河,也不是关长生,我姓陈,我叫陈临辞。”陈临辞很认真的看着张德铸说道:“或许你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没关系,你们以后肯定会记住的。”
张德铸的脸都憋红了。
作为洪泉郡张家的独子,他自幼养尊处优,享受着洪泉郡最为高端的修行资源,年纪轻轻便踏进了摇光境界,一直被张家老太爷视为家族的未来与希望,又哪里吃过这等亏?
一念及此,张德铸更是难堪,周围同学的苦笑在他的眼中也变成了一种讥讽,洪泉郡的天之骄子,竟然被一个未曾感知过的陈临辞打了,这本身就是一个荒唐至极的笑话。
但作为这个笑话的男二号,张德铸笑不出来。
“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你,但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张德铸的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冷笑,手中却在不断的结印。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却有冷风袭进教室,风绕过人群,汇聚在张德铸的身周,随着手印的不断变幻,汇聚成一个能量风团。
“竟然是洪泉郡张老太爷的秘法!”有识货的人,立马便惊呼了出来。就连一直默然观战的宫离寒,脸色也都认真了许多!
洪泉郡张家此前一直名声不显,直到三十多年前,张家老太爷突破天权境界,张家才进入世人的眼中。
世间修行者力量都来自于天上星辰,但天赋异禀之辈都会通过星元之力掌控人间五行万物,于是便有了门派功法之分,张老太爷便是御风修士,自创风中秘法,当年在这座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巨擎。
只是没想到,这等功法都传给了张德铸,看来世人所传老太爷疼孙儿胜过自己的一切,果然不虚。
陈临辞的面色也不比别人好太多,虽然不懂这风中秘法为何物,但那团能量之中所蕴含的威力,他可是最先也是最直接面对的,他心中明白,若是张德铸这一招打在自己身上,怕是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还是高估了自己啊!陈临辞心中暗叹,看来这应天京城果然卧虎藏龙,这张德铸虽然只是摇光境界实力,但是有了秘法加持,战斗力恐怕和当年的那位天玄郡林家的开阳境界高手相比也不遑多让!
上一次遇到这种自己无法解决的情况,是挂坠显威摆平了徐凤年和铁虎,陈临辞摸了摸胸前的挂坠,将它收进了衣领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串挂坠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重要,绝对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哪怕今日落个重伤,星夜学院毕竟是星夜学院,张德铸再没有脑子也不敢下死手。
“陈临辞,你记住,废物永远都是废物,不要妄想着翻身!”放下一句狠话,张德铸手印结完,那团由秋风汇聚在一起结成的能量,就这么脱离张德铸的身周,朝着陈临辞扑了过去!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炸。
也没有什么血溅当场。
陈临辞甚至连一点轻伤都没有受。
因为门开了,元教习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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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临辞距张德铸近在咫尺,那团能量却还没来得及沾到陈临辞的身子便散了,自然便是元教习的手笔。
这是陈临辞第二次见到元教习,第一次是前日文武榜贴发成绩的时候,这个老头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很讲道理”的那种人。
“课堂之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元教习眼神一冷,自有威严而生,众人不敢接话,杜子腾更是面色难看,恨不得此刻钻到桌子底下躲起来。
作为工部侍郎府的公子爷,他可是比别人更知道元教习的来历,若不是早些年的那些故事,别说一个小小的教习,怕是副院长的位置,老爷子都不一定看得上。
因为知道,所以畏惧。
但是那些故事张德铸没有听过,而且好不容易耗费星元之力结成的秘法,就这么被教习挡了下来,他现在很生气。
“我大楚国以武为尊,我们星夜学院更是以武立学,什么时候有了不可以切磋修为的说法?”张德铸没有在意杜子腾的面色,这个纨绔公子哥在他心中其实就是个废物,若不是有工部侍郎府的那层原因,他根本不会为了杜子腾出手。
“我星夜学院作为大楚国的最高学府,一向鼓励学生多多切磋共同进步,可是却从来没有鼓励过学生下死手。”元教习一吹胡子,不愉说道:“看刚刚的秘法,你小子就是张瘸子的孙子吧?”
“你让张瘸子过来,看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说罢,元教习将教尺往桌上一拍,看都没有再看张德铸一眼。
“都给我坐回去,上课!”
众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