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回头望了望身后与他们相距甚远的队伍,不禁不得佩服起墨怀瑾来,这绣花枕头不仅会做饭,骑术也甚是精湛嘛!
在她的理解里,骏马驮着他们俩人,按理说应该跑得比其它人慢才是,可是他们的骏马不仅没有因为驮着他们而跑得慢,相反,没过半炷香的时间就把其余人远远地甩在身后了。由此可见,墨怀瑾骑术之精湛。
其实,花卿真的想多了。其余人不是追不上,而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超啊!
墨怀瑾看花卿甚是老实地坐在马背上,没有兴奋没有不安,让他不免感到好奇。
他记得,他妹妹墨含章一到马背上,那可是像被马附体了一般,驰骋奔跃,一点也不像个女子。
他又记得赛马会上,不少贵族家的女子,人虽在马背上,可却不是人骑马,而是马溜人的。脸上神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
花卿这么淡定,既不兴奋也不害怕,到底是哪般?
“你怎么不说话?”
他忍不住好奇。
“饿了,没力气说话。”
墨怀瑾不禁“扑哧”一笑,在她耳后根柔柔地说了句:
“快到了。”
花卿耳后根最敏感了,被他吹气般的柔柔话语一撩,顿时痒得她受不了。
她又羞又尬地伸手挠着耳后根,墨怀瑾坐着她身后,开心地咧着嘴笑。
马踏在木桥上,“答答”作响的声音甚是好听。
“救命啊!救......救命!”
墨怀瑾“吁”地勒住了马。
他尚未反应过来,花卿已经翻身下马,快手把脱下了鞋子往地上一扔,只听得“崩”地一声巨响,
整个人已经没入了水中。
“花卿你不要命了!你在做什么!”
墨怀瑾也赶紧下了马,刚想跟着跳进去,只听得一行人哭着寻了过来,其中又有几个深谙水性的人前仆后继地跳入了水中。
只见河里水花四溅,那几个跳入水中的人一时仰泳一时潜水,划拉着水的同时还不忘喊着:
“帝姬,帝姬你在哪里?”
墨怀瑾心想帝姬?落水的人是南疆的帝姬?难怪侍从一大堆,还个个像鸭子般跳入水中去寻她。
正寻思间,只听得河面传来爆破声,被激起的水柱和水珠花哗啦啦地往下落。河面上冒出两张白花花的人脸来。
“帝姬,是帝姬!”
落水的众人围着花卿和帝姬身边游过去,这时灵枢和素问领着军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傻眼了。
灵枢刚想问墨怀瑾和他同骑一匹马的花卿去哪了,话还没出口,便看到墨怀瑾慌慌张张地奔下了桥,灵枢这才看到众人围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其中有一个被平躺放到地上,许是不谙水性,被人按压了胸腔,嘴里喷出一口水来。
哎呀呀,这花姑娘真是不得了啊!好好的和王爷骑着马,怎么就掉到河里去了呢?真是伤脑筋!灵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咳咳咳......”
帝姬剧烈地咳嗽着,等到她被宫女搀扶着坐起,看到身边同样浑身湿漉漉的花卿时,便想起了自己在水中,被人拖着往上游的场景。
“是你救了我?”
花卿没回答,侍从们却回道:
“可不是嘛!多亏了这姑娘救了帝姬您,不然奴才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没法和太后交代!”
帝姬反应过来,朝着花卿点了点头,微笑道:
“多谢!”
花卿听后觉得这帝姬也太客气了,帝姬不谙水性,落到河里,她刚好打从桥上经过,顺便救了她而已,如此美人如此气质如此温柔跟她道谢,她如何承受得起?她忙摇手道:
“不用谢!”
话刚出,自己的手腕便被一只宽宏大掌捏起。
“疼,疼。”
她吃痛地喊了两声,回头才看见墨怀瑾那双眼睛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来。
“你没事吧?”
废话,有事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你跟前?她猛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她整个身子往前一栽,直接栽进了墨怀瑾的怀里。
当她再次醒来时,只见素问坐在她的床头,没好气地说了句:
“扫把星。”
花卿不服气,嚷道:
“你说谁扫把星呢?”
“呵,这里除了我和你,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花卿气结。又懒得跟素问计较,她指着门口道:
“你给我出去!”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要不是你逞能,非得去救那什么柔福帝姬,我们现在都差不多要到南疆边境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知不知道?”
素问因为有点激动,声音也有点高,尖锐的嗓音刺进花卿的耳蜗里,令她烦躁异常,她揉了揉太阳穴,正想着怎么驳回素问,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叱责。
“素问,不许乱说!”
花卿一抬头,只见墨怀瑾端了碗粥行了进来。
素问有些委屈,嘟了嘟嘴,便跑了出去。
墨怀瑾坐到花卿的床前,将碗递给她,说道:
“听素问说,你本来就气血不足,加之近日奔波劳累,昨日又拖着病体跑去救人,给累晕了。”
“病体?”
她活蹦乱跳健康得很,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她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病体了?而且这晕倒的解释怎么听起来这么业余啊?
墨怀瑾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嗯,病体,给饿的。”
......
花卿窘迫的脸煞时如打了胭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