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
这倒也是个办法,可是大锅饭和小灶,是个正常人都会选小灶吧?尤其是这个大锅饭反反复复吃了几年。
“你今天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吗?”褚明梁挽留,“就留下吧,刚好咱们陪孙老喝两口,也算是去去寒气。”
想着肖宗忱可能不喝酒,他又赶紧加了一句,“不喝酒也行,陪吃饭嘛。”
褚明梁对肖宗忱是有愧的,如果当初不是肖宗忱的出现,他现在无法面对弟弟褚明国,也无法面对养育褚西长大的亲娘。可也是因为这个,当初被弟弟褚明国误会敌对。
甚至现在,他虽然对肖宗忱改变了观感,但还是防着人家会对褚西有什么小儿女的心思。
这……嗐……
褚明梁言辞恳切,眼里的内疚隐忍却又让人无法忽视,肖宗忱对上这样父亲般的长辈,一时间犹豫不决。
“还想什么呐?”孙老头上前,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臂上,“大家都留你吃饭呢,你好意思拒绝吗?”
肖宗忱只能点点头。
往小院走的时候,孙老头问,“你们这么忙?大年初一不是说好了来补课吗?最后咋没来?”
好在还找了人来传话,也不至于让人空等。
肖宗忱清隽俊朗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有点忙。”
这话一出,孙老头就明白了,科研项目上的事,不好过问。
“对了,初六赵大虎有啥好忙的?我听褚西大伯说,当天别说留下吃饭了,就是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跑了。”
孙老头也是纳闷。
“基地来新人了,赵大虎去接的人。”肖宗忱看了一眼褚西,见她慢悠悠地缀在后面,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就带了她一句,“其中一个褚西也认识。”
褚西被肖宗忱点到,愣了一下,抬眼看过去,正对上他那打了一层阳光的睫毛,眨眨眼,问,“我?”
他眼睛有些小鹿般的纯净,果然是见少了世间污浊,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原因吗?
“嗯——”褚西想了想,说,“我认识的高知分子,且你也认识,那么大概就只有在首都认识的那位了。”
爱哭,但又情绪转变十分快,对环境,对人心理十分敏感的顾若书了。
“顾若书。”
她点了名字,肖宗忱点头,“是她。”
“分配好了吗?”褚西微微挑眉,“在你手下?”
肖宗忱:“名单拿过来的时候,领导有问过我意见,我选的人里面她暂时待定。”
暂时待定?
褚西这就有些惊讶了,“当初听她的意思,不是会在你手下工作吗?而且你当时也没有反对。”
“有一个比她更合适的人员,领导给我争取过来了。”肖宗忱平静道。
褚西:“那她——”
这样的地方,人员难道没有定数?多一个,原本的名单也不用划去一个?
“她由领导安排。”肖宗忱似乎有些不解,“她不归我管,后续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
褚西差点笑出来,行吧,行吧,工科生的思维也是厉害。
“挺好。”她点点头,“我对她并不好奇,只是随口一问。”
这边说着,人已经到了小院儿门口,褚明国就等在院门口,先看的是褚西,然后才朝孙老头和肖宗忱点头致意。
肖宗忱把东西拎到厨房,褚西已经拿了试卷候着了,见他出来,就把试卷递了过去,“你看是去客厅,还是谁的房间去看?”
原本以为肖宗忱和褚明国再次见面,会气氛融洽,没有防备,但刚才看来,褚明国对肖宗忱少了些敌意,但防备还是有些。
这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哪怕旁边还有人,大约也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
有试卷当武器就不一样了,闲聊可以,气氛尴尬没话说的时候,还可以聊聊试卷。
实在不行,不聚集到一起,各有各的事情做,也是可以的。
“我在这边给你讲题。”褚明梁也在厨房,两人独处也没什么。
褚明梁:“也行,我本来想着你去我那屋批阅试卷的。”
他过些天要去上课,屋子里专门放了书桌,用以批改作业和写教案。
这会儿给肖宗忱用,他没有不乐意的。
厨房并不大,褚西看着他高大笔挺的身形,余光再扫一下厨房空间,“逼仄”一词儿瞬间从脑海里跳出来。
但,“行,也算是节约时间了。”
换位思考一下,相比跟褚明国大眼瞪小眼地尬聊一通,似乎厨房的逼仄也不算回事儿了。
褚西一边做着饭,一边听肖宗忱讲解,等一张试卷讲完,她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给我十分钟,让我消化一下。”他旁征博引,灌输了太多新的知识,她必须捋一捋,转换成自己的东西。
现在虽然也分了文理科,但文理科的一些考试科目却有重合,除了语数英,政治也是重合的一科。
所处不同的年代,政治科目所涉及的内容有当今时事,这个当今时事跟她曾经所接触的侧重点不同,几乎算是半新半旧的东西。
并非是她理解能力不行。
“好。”肖宗忱微微颔首,身体依旧站得笔挺,加上他那身挺括的衣服,整个人显得越发昂藏沉稳。
把手上已经讲完的试卷合上,放置在其他几张未讲完的试卷下方,他微微垂眸,认真去看另外一张试卷。
“你的字不错。”肖宗忱看着看着,抬头跟她说了一句,就又低下了头。
只是一句认可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