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妄为到什么时候?”

薛青冷不防捏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而后再也没有看一眼,转身大步地离开。

一口气走出了陵园,站在路边,她才发现自己真是蠢得可笑。

这边荒无人烟的,上哪去打车?

搓了搓被冻得僵硬的手,拿出手机正要叫滴滴专车,一束车灯打在了她身上。

薛青下意识望去,刺眼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透过指缝,她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朝着她走来。

跟我回家。

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年,在母亲的葬礼上,他也这样如同天神一般缓缓而来,牵起她的手掌。

薛青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也是眼前的这张容颜,仿佛几年来从来都没变过,镇静冷漠,清隽优雅,两道冷厉的浓眉下,那双黑如泼墨的双眼仿如鹰眸,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薛青撇撇唇,想起以前她跟同学打架,被他从办公室领走,站在屋外罚站,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问,“知道错了没有?”

薛青握拳,指甲陷进掌心里,脸上很快便恢复了微笑,笑得风情万种地望向蹙眉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男人,开口落落大方道,“小叔,好久不见了。”

男人神色一冷,沉静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捏得关节泛白的拳头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薛青挑眉,“如果我没记错,过了十八岁你就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了,我的事,你现在已经管不着。”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忽的一沉,而后上半身蓦然倾过去,唇贴近她的耳畔,“可我是你的男人。”

薛青如遭雷击,浑身僵化地站在原地,一动也忘了动。

温热的呼吸像是毒药,将她耳后的肌肤腐蚀得露骨,一点点渗透进心脏。

“只要你还活着,就得归我管。”

…………

第二天一早,陆晚是被敲门的声音叫醒的。

薛青买了早餐,走进来看了床上熟睡的小女孩一眼,“还没醒?”

“昨晚哭醒了,哄了一个多小时才睡。”陆晚捏了捏眉心,恹恹在沙发上坐下。

那种至亲过世的悲痛,薛青体会过,还是两次。所以她特别心疼陆晚,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默默地将豆浆的吸管插好,递到她手里。

葬礼在下午三点举行,等到橙橙睡醒,陆晚替她换上了黑色的衣服,收拾之后,便出发去了殡仪馆。

葬礼的筹备简单迅速,中午的时候,唐庭衍打来了电话。

昨晚到今天,他尊重她,除了发送几条关心问候的短信外,并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打扰她。

陆晚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听许雅欣说,外婆今天举行葬礼。”唐庭衍声音晦涩。

他需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陆晚的外婆葬礼时间是几点,何其讽刺。

“你不要来了。”陆晚握紧手指,声音沉哑,“让外婆走得开心一点。”

她耿耿于怀外婆临走前的那些话,恐怕外婆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便是唐庭衍吧。

不管他做哪种回答,她都很怕听到,就连隔着话筒听到他的呼吸声,她都觉得心里难受。陆晚慌忙挂了电话,走回大厅里,看见橙橙红着眼睛坐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抱着粉红色的小手机在发呆。

“橙橙。”陆晚走过去。

橙橙下意识将手机往身后一藏,站起来。

陆晚瞥了一眼,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动。

“晚晚。”陆晚转身便见张雅等人面色沉重地走进来。

看着陆晚离开的身影,橙橙握着小手机偷偷地松了口气。

叔叔说过,他和她的事情是一个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

橙橙有些难过地坐在小凳子上,脚尖在地面无意识地划动着。她很想给叔叔打一个电话,想和他说说话。外祖母去天堂了,妈妈说她在那个地方会过得很开心,只是以后都不可以来看她了。

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可她不敢哭,她知道自己一哭,妈妈也会跟着哭,她只想问问无所不知的叔叔,外祖母不能来看她,她可不可以去看外祖母呢?

小手机响起了铃声,吓了她一跳,橙橙朝着陆晚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松了口气,捂着手机跑出去老远。

………

“你和唐总吵架了?”许雅欣环视了一圈,忍不住问。

唐庭衍会打电话来问她,令她很是震惊了一番。

“你的脸好像好了一些。”陆晚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是啊,我前天刚去看了唐总介绍的那个医生,虽然变化不大,但我自己也感觉到有些好转!”许雅欣提到这事,倒是很开心的。

陆晚去接电话,让许雅欣自己坐一会儿。

许平秋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经不起来回折腾,所以夫妻俩都没有回来参加葬礼。陆晚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恐怕外婆也不是很想见到他俩吧。

葬礼快要举行的时候,唐庭衍突然来了。

陆晚远远看见他从门外走来,心情很是复杂,握着橙橙的手下意识用力了一些。

他还是找到这里了。为什么非要过来呢?她不是说过,要让外婆开开心心地走吗?

“妈妈,好疼……”橙橙轻呼一声。

陆晚收回思绪,连忙松开了手,愧疚地说了声对不起。

转眼间,唐庭衍便走到了她面前。

他望着她的脸,一天不见竟仿佛瘦了很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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