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翻过一座低矮的山头后,那一缕醉人的香气再一次传来,当他想通过嗅觉寻找香味传来的正确方向时,一条碗口粗漆黑的蟒蛇从他头顶上的树梢上悄悄地探下数米长的身子,一点一点向李知白靠近,轻的没有一丝响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闪着冷血狠毒的幽光,它探出半米长的信子在空气中摇摆,搜寻分辨猎物的气息,锋利惨白的四个倒刺獠牙足以洞穿人和动物的坚实外皮撕裂出巨大的伤口,然后注入足以让一头强壮的公牛瞬间死亡的毒.液。
聚精会神的李知白也没有丝毫的察觉下,巨大的黑蟒正收回弯曲着颈部张开巨大的嘴巴,然后像弹簧闪电般的弹射出头部向自己的头顶咬下。幽香的味道正在慢慢消散,李知白已经锁定了一个方向准备继续追踪,突然不断嗅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等再次嗅了一下确认了这股味道的出处时,李知白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片,立即想到以前总是听到老人传说遇见了就会有死无生的一种爬行霸主-----黑荒蟒,俗称黑无常,见到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来不及细想,李知白以腰部为力量支点,身体带着头部稍微的前倾,然后他猛的将身体弹的笔直,曲膝间向后倒飞去,同一时间他感到肩膀一痛随后身体就重重的撞在一颗大树上,几根细小的枝杈被撞的折断在他后背划出几道口子,后背的衣服也被戳得稀巴烂,又被反弹掉在一个斜坡上,一路往下翻滚,最后还是被他胡乱抓住一根藤蔓才止住身体。
勉强的坐了起来,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觉到还有热热的汁.液流过,李知白知道后背伤得不轻正在往外流血。只是他更担心的是被蛇牙挂掉一块肉的左边半边身体,此时左半边身子都在慢慢失去知觉,好像皮肤下面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冻结,整个人头晕眼花。眼看着就要昏迷,他白焦急万分,不断的伸出右手在左肩上的伤口周围拍打挤压,挤出一口又一口奇黑无比带着腥臭的液体。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全身变得酸软无力,黑无常的毒素已经在血液中向全身循环运转,渗透出去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李知白狠狠地在自己的舌尖上咬了一口,尖锐的痛让他清醒了很多,勉强的伸出右手在一边找了一根手指粗细的枯枝,单手将它掰断握在手中,然后再次一咬牙狠狠的在自己左边胸口胳膊手臂上戳下几个浅浅的窟窿,丢掉手中的枯枝,他再迅速地在这些被戳出来的放血口快速地拍打着,漆黑腥臭的液体不断从身体上的伤口里冒出来,但强烈的晕眩感越来越严重,李知白心里明白放出毒素的同时自己的血液也会流干,在失血中毒的状况下自己死的更快。
猛的,斜坡上面他刚摔下来的地方传来嘘嘘索索的响动,接着便见到坡上的杂草被分成两半,一颗脸盆子大小的漆黑蛇首探着信子飞快地朝着自己冲来。
马的,死马当活马医,拼了,有本事你来追老子.........
黑无常近在眼前,李知白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下方,只见是一道笔直陡峭足有五六米高的小悬崖,想都没想李知白翻滚着跳了下去,落地时正好落在一大捧长着倒钩刺的荆棘丛中。
“嗷......”浑身被尖锐的倒钩刺抓进肉里,怎么挣扎也逃不脱,就那样被挂着吊在那里,眼看着黑无常尾巴挂在崖壁整个身子已经落下来,两三米的距离就能够追上自己,李知白顾不上等一下身上将会被撕下无数的小肉条,他再次像山坡上那样猛的一阵翻滚,无数声衣服破碎的撕啦声响起,李知白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终于挣扎到了边缘,无数的倒钩刺在身上拉出一个个豁口向外冒着血,还有不少的倒钩刺因为自己用力过猛而脱落下来留在了自己的肌肉里,等好不容易挣脱了凶残的荆棘丛,黑无常巨大的头部已经穿过荆棘丛张口向自己咬来。李知白惊骇欲绝,身上猛烈拉扯的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连滚带爬的往前面逃去。
身上众多伤口向外冒着血和漆黑的液体,昏昏欲睡的感觉在惨烈的刺痛之下稍稍变得减轻也一点,但一阵阵虚弱的感觉接着出现,一边逃一边回头望,黑无常好像和他杠上了,死死揪住他不放,一直辍在他后面不远处。李知白心里直骂娘,可是怎么也甩不掉,精神虚弱就连夜视的能力也在减弱,视线里所有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在逃过一堆乱石丛的时候就连脚上的鞋子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脚底板被锋利的石碴子戳了很多个口子,走一步都疼彻心扉。
瞅着黑无常下悬崖的速度很慢的空隙,李知白专一朝难走的陡峭的下坡方向逃去,脚痛的失去知觉,但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有见崖就跳,然后又是一阵没命的狂奔,但是依旧甩不掉黑无常。
李知白估计自己最少奔逃了两个多小时,这里是什么地方连他也不知道,但他却没有发觉那所谓的阎王见了都怕的黑无常的毒素居然在慢慢失效,而且由于奔跑时间过长身体出汗发热,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血液都在慢慢发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烫,身体里血液里的黑无常的毒素正在被一种灼热的能量同化吸收,而且多余的能量泛出体外慢慢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口。直到他感到浑身的伤口都在发痒,李知白才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瞅了瞅黑无常没有追来,再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李知白才抬起手臂不自觉地开启了夜视,只见乌黑的胳膊和半边身子已经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