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麟跳大神一样蹦跶着,手里舞成一团的光剑看起来就像是农村妇女打架时挥动的扫帚。马哥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把能想到的所有神佛和能记起的各国领导人依次都请了一遍,但是估计没有一个能听到马麟此刻心中强烈的呼唤并积极响应的。
这边马麟同学煞有介事却毫无效果,那边辛夷和男孩已经颇为后悔,找上这么个吹牛天花乱坠,抓鬼似乎屁都不会的家伙似乎是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中犯下的最大一个错误。
“大师,你不是说看不见鬼发出的光吗,我怎么能看见它的红光啊?”辛夷嚷着。
“大叔,你不是专业的吗,到底行不行啊?”男孩一边喊,一边望着四周,想找出一条逃生路线来,不过已入幻境之中,怎么跑都是原地打转,又如何能逃生。
“专业个屁。”正在马麟一筹莫展,两个小同学直冒冷汗时,一个声音从幽暗中传来,紧接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黑暗之中,听声音判断,此人和马麟及二哥的年龄应该相仿。
这人的个子比二哥看起来高一些,穿着休闲外套,牛仔裤,板鞋,右肩背着个帆布包。本来看起来还蛮和谐的装扮,可脸上却戴着个葫芦娃的塑料面具,这件充满喜感的道具一下子就把这男人从时尚步行街带到了二人转的舞台上。
男人看都不看一边的女鬼一眼,直接面朝着马麟三人说:“被普通人看到容貌,又把和委托人无关的人卷了进来,凭着死胖子做的那几件小玩具就来除灵,哼,专业?”
男人冷哼了一声,马麟还没答话,无尽的阴暗中又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古板的齐大人果然威风得紧啊,这委托是我们接的,你这算不算捞过界了?怎么手头紧又想赚点外快?我们三点鬼下班的人向来专业,谁说这小子和委托无关,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手都牵一块儿了,分明就是小两口么,喂,那小子,赶紧亲你媳妇儿一口,明天就把户口本偷出来上民政局领证去。”那个声音顿了顿又说:“还有,谁说马麟被普通人瞧见样子了,你没见他戴着墨镜呢么。”接着,一个人从墙边的影子中走了出来,分明就是刚刚离开不久的二哥。
“他是戴墨镜了,不过大老二,你这张死人脸可是被人家小两口儿瞧得一清二楚啊。”那个齐大人冷言说道。
二哥随手掏出一张早就被揉成一团的塑料面具抻了两下也歪歪扭扭地戴在脸上,于是他便瞬间变身成宇宙中的正义使者奥特曼。“你这嫖.娼都已经被抓了现行之后才想起来穿裤子的做法有用吗。”
齐大人抱着双臂冷嘲道。“啧,逼我灭口是么?”二哥说完,左手平伸在胸前,掌心朝下,指尖顶着右臂的手肘,而右臂则垂直而立,五指并拢,手掌展开,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动。感。光。波。”然后,然后,然后,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齐大人缓缓拉开帆布包的拉链,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昂着头问:“信不信我收了你,杨辰,我叫你一声你敢应我吗?”
“齐鑫,你小子回去恶补一下四大名著吧,你这是平顶山莲花洞金角银角的桥段好么,和你脸上的葫芦娃没一毛钱关系,还有你那个葫芦娃脑袋上的葫芦是黄的,那个是金刚不坏的三娃,有个葫芦能收人的是紫色的七娃,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你都会犯,你这没回路的脑子连回炉重造的必要都没有了吧。”杨辰无情地数落着齐鑫。
“动感光波不也是动感超人的招数,你这么多年的《蜡笔小新》都看到狗身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奥特曼那一招叫什么宇宙光线。”齐鑫反击着。
“少废话,先把酒钱还了,我那儿都快揭不开锅了。”杨辰说着,随手正了正脸上的面具。
这边两人打着嘴架,那边女鬼身上的光已经完全转成了一片赤红,马麟是真急了,不过他还未开口,躲在他身后的男孩便朝着还在争执的两人大喊:“两位大叔,两位大爷,两位大神,这边还有一个红衣女鬼呢,能不能先把这个搞定了啊?”
“屁大点事儿,聒噪什么。”杨辰说完,掐了个法决随手一挥,那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红衣鬼的身影就立刻扭曲起来,转眼便消失不见。
马麟看完便傻了眼,道:“这就……完了?我去,二哥你什么时候强势到这个地步了?这可是红衣厉鬼啊,你这简直……简直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次元大概已经奈何不了你了,和你一比,我果然只剩下自挂东南枝一条路可走了吗。”显然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红衣个毛线啊,你再好好看看。”齐鑫说着,指了指还围成一圈的白衣观音咒,马麟听罢走到近前看了看,辛夷和男孩也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这是什么玩意?”男孩开口问。
“你看得到?”这次轮到杨辰惊讶了。
“什么啊,你们看到什么了?”辛夷问。
“看得到啊,小夷你看不到?”男孩先回到了杨辰的问话,接着看着辛夷说。
辛夷摇了摇头,道:“我只看到面镜子,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马麟从衣兜里掏出一瓶疑似眼药水的物件,递给辛夷说,“滴在眼睛里。”辛夷犹豫了一下,照做了。
“这是什么,牛眼泪?清明节的露水?喂,不是童子尿吧?”男孩紧张地问。
“小子,不是你说的那些,民间流传的那些方法多半是看不到鬼的。”杨辰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