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又掏出了那个小酒壶,冰冷的金属壶身上有一种令他怀念的味道,而那酒壶原本主人的尸身现在正躺在他身边,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壶中的酒早已经一滴不剩,他的手腕在自己的斧子上蹭了一下,鲜血汩汩地从瓶口流进酒壶,接着他吃力地将酒鬼的指尖划破,用灵力催动,将一滴血从酒鬼指尖的伤口中逼了出来滴进壶内,这是酒鬼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烟鬼将酒壶轻轻摇晃了两下,凑到嘴边灌了一口,又将酒壶递到酒鬼的嘴旁。猩红的液体顺着酒鬼的嘴角流下。烟鬼喃喃自语:“虽然斗了半辈子,可我心里,一直都当你是兄弟,现在喝过了血酒,我们就真的是兄弟了……好兄弟,等下我们一起杀敌,我们……同生共死!”
……
一个双腿齐断的灵能者将一把匕首从腰间的皮套中拔了出来,那匕首的锋刃上闪着妖艳的碧绿,一看就是淬了剧毒。他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对身边的同伴说:“要是等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上来,我就给他来一下狠的,大哥,以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他说话间,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而他身旁的那个灵能者却没有回应,那人的头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早已经没有了呼吸。沉默了半晌,他又从自己大哥的怀里掏出了一把符咒,若是将这些火符引燃,绝对能把一只绿级荒兽烧成灰烬,当然,他自己也将尸骨无存。
……
张文麒的蛇咬只剩下了一把,另一把的爪刃断在了一只荒兽的颅骨中。他的胸口依然在急促地起伏着,他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散发着蒙蒙青光的小药丸含在嘴里,那光看起来有些朦胧,显然是那药丸的外面有一层封蜡。
“那是什么药?以前好像没见你拿出来过。”陈凌轩问,他的脑门全都是汗水,那几根断掉的肋骨让他吃尽了苦头,甚至每一次呼吸他都觉得肺叶仿佛被撕扯一般的疼。
“毒药,咬开外面的封蜡之后,毒就会瞬间扩散到全身的血液和灵气中,整个人变成一个毒人,如果有鬼或是荒兽沾染到尸体的血液,就会慢慢化成一滩脓水。”张文麒回答。
“如果是自己人不小心碰到了呢?”旁边一个灵能者问。
“人类的话,只要不是毒血碰到伤口就没事。”张文麒刚说完,陈凌轩就将手伸了过来。
“干嘛?”
“给我一颗。”
“毒发的时候异常痛苦,所有的痛感都会被放大数倍,你会感觉到毒素在你的身体中横行,会觉得灵魂都在被灼烧……”
“这毒药对城下那些狗日的真的有效?”没等张文麒说完,一个灵能者打断了他。
“有效。”
“那给我也来一颗。”
二十余颗丹药,顷刻发完。
……
“这次连累你们了。”肖佩佩对马麟说。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都到这份儿上就别再客套了。况且……也并不是毫无转机。”马麟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