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霍杰抬头看看斜上方漆黑的门,又转过头奇怪问道。
“难道庄主没跟你说?”老头的独眼稍稍显得明亮:“此处为我庄禁地。”
“禁地?”霍杰惊讶地重复了一句,随后又说道:“既然为禁地,可云庄主为何没有对我说?”
老头耸了耸肩。
“此禁地何以成为禁地?进之则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倒是没有,只是但凡擅闯那道黑门者,必遭伤筋动骨之灾。”
“难道以云庄主的实力也进去不得?”
“这老夫便不知,只是云庄主似乎知晓里面为何,且以铁令严禁我们这些老一辈人动那里的念头。因此,只有实力低微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才会鲁莽闯进去然后腿断胳膊折的被抛出来。”
“那庄主为什么不禁止年轻一辈呢?”
老头似乎来了兴趣,笑吟吟答道:“年轻人嘛,不给点苦头吃就真的狂妄到没边。他们也总需要点教训,才会知道这天有多大,海有多深。”
“话虽如此说,可谁不是从少年时候过来的?可曾为了少年的冲动与不羁有过悔意?”这样自信地笑着,霍杰果决地扭过头,冲那道黑漆之门走了过去。
老头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重新在太师椅上躺好,那个独眼也缓缓闭合。
临睡之前,他说道:“一会儿被抛出来小点声,不要打扰我的美梦。”
站在门前,仔细打量了门上似乎是星宿玄盘的流光隐纹,霍杰定睛意识竟发生莫名的恍惚,仿佛本能,待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奇怪,他亦十分不解地摇了摇脑袋,以图清醒到可以杜绝刚刚的状态。
“你看到了什么,我的孩子。”
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问。
看到了什么?这个问题就像我到底是谁,我在去往何处一样,令人深陷迷局难以自拔。如果霍杰看见一片假象,那他亦不至于迷惘,哪怕他对眼前所见的真实度无法起到一丝半点的辨别,他只需要简单地相信所见,便能回答自己也给那个声音以回应。
可他看到的是一片虚无缥缈!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如是说属实不恰当,因为此刻霍杰所见绝非一个名词或者形容词可以加以阐述,那种徒劳地张张嘴词穷的哑口无言,愈加让霍杰感觉新鲜与惊奇。
这种真实,并没有让霍杰感到不可遏制的绝望,相反,一股亲切感自他心底油然而生。就仿佛失路的孩子,寻觅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孩子,此乃鸿蒙。”那个声音继续道。
鸿蒙,万物之始。鸿蒙化混沌,混沌演两极,两极推五行,五行归芥子,芥子亦须弥,须弥即鸿蒙。故万物相始相参,变化无限,可谓太极。
霍杰脑海,光华隐耀,绚丽缤纷,一星盘静静旋转,其上至玄至理变幻五彩的通透莹润的铭文时时发出璀璨的光芒,将霍杰的思维世界照的一片绚烂夺目。
在外界看来,霍杰呆呆伫立凝视着黑门上的字符,并无反常现象。
“星辰大海,恒河沙数。玄机在乎天相,神妙在于星辞。卜辞千变万宗,综缉错比,姻缘盘根,演出苍田。”
“是以天道亦乎星运,星辰源于洪荒。尔即星辰之子,应当芟夷取路,直抵中正,浩浩银河,得其明主。”
一双巨大的手横空出世,虚幻的仿佛一投影毫厘却勾勒清晰明察写微生动异常,可就是这样的形态,却偏偏让人感觉到神话般不可思议与膜拜感。星河流转,纤云斑斓,霍杰瞑目默立,脚踏星空,似乎遁入一种妙境。
巨手食指直点,以一种骇人速度奔袭而来,可霍杰依旧一无所知。
刹那,瞬息几近成了永恒。巨手狠狠点在霍杰额前,爆开成摄人心目的光团,而这一切却诡谲地没有一丝动静。
天地,岑寂地让人心慌。光团,仿佛金蝉作成的茧子,酝酿着一片冉冉升起的宏伟星空。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说每一刻的当下都是一次永恒,生命就是从一个永恒穿越另一个永恒的过程。反正当霍杰遽然惊醒,喘息着捂住胸口,发现独眼老头酣睡未醒,又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待他完全确信时间未逝之时,思想与现实的差距让他大感不可思议。
但事实不容置喙,日头悬居天中散发烈烈温度,摆明是正午。
“奇了怪了。一眼流年啊。”
正因为此刻霍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因为往生岁月从未经历过如此感受,所以霍杰感到无比的诧异。
殊不知,修武路途,手眼观天,奇观异景,不胜繁兮。
他再度看向那面黑门,那黑门上的铭文已赫然不见。霍杰心知自己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奇怪的事。
前后想想,自云中歌带他见的奇怪老者开始,到现在为止,诸多疑虑萦绕心头,忱度倒嚼亦为之不解,但他知道,他的奇遇,或许还没有到达终点。而待他走完这一切之时,便是明了之日。
他毅然决然伸手推向黑门。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门面的一刹那,异变陡然发生!
门面如水波荡漾,自触碰点为中心,散发圈圈涟漪。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蓦然迸发,霍杰还未来得及有所反抗,整个人便似被鲸吞般融进这黑门!
“嗷!”一声振聋发聩的兽吼响彻霍杰耳边。霍杰急忙睁眼环顾,这一看,惊的他两眼昏昏。
这是一片黑漆漆的空间,说是黑漆漆,可在一定球形范围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