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笑着又瞧了她一眼,笑容叫人觉得恶心,“你叫嫂嫂同你讲吧。”
拨浪鼓的声音停下了,许是在乔氏身边,吴柔香觉得倚仗足够了,便抬了抬下巴,对郑令意道:“知道你们院里不好惹,原也不想管你们这些事情,可公爹担心啊,你这肚子一天没大起来,他是一天觉得对不住我爹。”
“你的肚子也没大,我怎么不觉得公爹对我爹有愧疚?吃饱了撑得吧?”郑令意冷冷道。
“你!”吴柔香瞪大眼珠子,她知道自己来说这样的话,必定会叫郑令意给顶回去,可没想到她回说的这样直白,连着郑国公一起骂进去了。
乔氏淡定的笑了一笑,对翠珑道:“把孩子抱下去喂奶吧。”
她又看着郑令意,笑呵呵的说:“柔香身子弱,也是成日的吃补药,暂时的没有孩子不打紧。起码你五哥是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的,香火已经续上了,总比你来得要温良贤德吧?”
郑令意挑了挑眉,道:“温良贤德?五嫂,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知性的认了,听着这话,不觉得臊的慌?当年茹娇抬姨娘,也不知是谁找我拿的主意!”
吴柔香是被郑令意堵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了,今日原是来看好戏的,没想到自己倒是叫人逼着演了个丑角!
乔氏斜了吴柔香一眼,暗骂她是个没用的东西,面上却不敢泄了威风,只道:“你也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无所出就是你的罪过!”
郑令意连看都懒得看乔氏,翻了个白眼就道:“什么时候起,夫人你竟关心起我夫君的香火来了?当年你可是连他的命都不想留啊。”
这话一出,是连遮.羞布都给扯烂了。
吴柔香也跳出来维护起乔氏来,她拍案而起,以壮声势,道:“你也太无礼了。好歹一个是你婆母,我可是你长嫂!今日来说的这件事,还是公爹授意的!你却三推四阻,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到底是善妒无德,不愿给夫君纳妾罢了!你不愿意,你倒是有本事生啊!”
郑令意心痛的要命,可怎么也不会在吴柔香跟前表露分毫,她只是故作淡然的道:“一碗碗的苦药喝下去,也没叫你喝出个孩子来,倒是将心喝黑了,嘴也喝酸了。”
她说着,直直的看着吴柔香。
那一瞬间,吴柔香心里就狂叫着,‘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她一下跌坐回位子上,又佯装着喝了口水,自我安慰说郑令意不可能知道是她。
过了一会,吴柔香这才重整旗鼓,对郑令意道:“这到底不是我的意思,我才懒得管你们呢!”
“你懒得管我们,怎么这么勤快,连人都挑好了?”郑令意说着,望向屏风,阴冷的说:“想做妾,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经得起我几回嗟磨?”
那双细白绣鞋很明显的缩了缩,吴柔香恨铁不成钢的说:“混账东西!你是国公爷亲自点过头的!你怕什么?还不出来,见过你以后的当家主母!”
这话向着那个细白鞋说,但又是说给郑令意听的。
细白鞋迟疑着走了出来,郑令意看向她时,所有的愤怒都变作愕然,她甚至于结巴了一下,道:“月,月枝?”
月枝羞愧的几乎不敢抬头看郑令意,低着脑袋挪步子。
“姐儿。”她声若蚊呐的说。
“怎么会是月枝?安和居是怎么想的?”郑令意看着月枝,真是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