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仁,正值壮年,面容坚毅,面上有些细小皱纹,为这位中年刀客添了几分沧桑。
齐仁平日间话不多,较为沉默寡言,一身质朴衣物,若不是腰间挎刀一柄,与凡世间的中年庄稼汉无甚区别。
后天境刀兵,使飞剑居多,齐仁最容易认的特点,便是使刀。
之所以后天境修士使飞剑占据绝大多数,是因为千百年来,无数前人修士得出的定律,便是十八般兵器中,御剑是上上之选。
如齐仁使刀,张不惑使枪,这等都是少数。
只是通常,这等少数人中都存在着一种现象,就是使非飞剑之修士,要么顶尖,要么垫底。
北地刀客齐仁,显然不是垫底。
齐仁据闻当年曾是凡间武师,使刀,后有幸步入修道一途,便也一直是使刀,战斗之时,擅喜近身搏杀,情况倒是与张不惑有些类似。
依循着两日前孟风华与席宁战场中残留的气息,齐仁仔细追寻了两日,逐渐锁定了大致区域,今日徒步行于此山林之中,终是在山腰的一处静谧之地,寻着了正盘膝疗伤的孟风华。
北地后天境,声名响亮的三人中,左屠夫第一个出手了,两剑,孟风华停步。
席宁第二个出手,一剑,孟风华负伤绕道。
现今,刀客齐仁即将出刀,孟风华该如何?
或许会有很多人期待这一战究竟会是孰强孰弱,但可惜,此刻并没有第三人在场有幸能观看此战。
齐仁腰间挎刀一柄,走至十丈外的一颗巨树下住了足,与此同时,闭目盘膝的孟风华心有所感,睁眼看了过来。
“北地齐仁,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齐仁的嗓音很质朴,如那不起眼的黄土地一般。
孟风华一眼看到齐仁腰间挎着的刀,顿时知晓了来者是谁,说道:“我没想到的是,先找来的,竟会是鼎鼎大名的北地刀客。”
孟风华的目光慢慢上移到了齐仁脸上,缓缓说道:“孟风华,很是荣幸。”
齐仁闻言,看着孟风华,道:“孟风华,取的是风华绝代之意吗?你的御剑之法,确实称得上是风华绝代了。”
孟风华笑了笑,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不需要你再多做阐述。”
对于孟风华的挑衅话语,齐仁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孟风华身上,道:“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七七八八。”孟风华漫不经心答道。
齐仁闻言,沉默了一会,道:“今日不论你伤势如何,我都会出刀。”
“不然呢?来找我干嘛,难不成你一大男人来找我谈心?”孟风华话中满是嘲讽意味。
孟风华本就不是个好脾气,被人追杀上门来,自然也不可能好言相对。
齐仁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轻轻抚了抚腰间刀鞘,旋即手往刀柄上一摁,缓缓拔刀。
孟风华依旧盘膝坐在地上,手中掐诀,背上飞剑锵地一声出鞘。
无声无息间,两人体内气机已是最大程度运转了起来,若是细看,能看到两人周身皆是荡漾着一圈圈的无形波纹。
齐仁擅喜近身搏杀,将鞘中刀完全拔出后,提着刀,一步步走向前方盘膝的孟风华。
齐仁平日间不喜言谈,今日说话算是多了的,只因孟风华有跟左屠夫与席宁交手在先,皆能全身而退的战例,证实了他那一手不凡的御剑之术名不虚传,齐仁今日来此,一是为凤浴果,二则是为印证一番。
只不过令齐仁感觉稍有遗憾的是,孟风华此时身上带伤,并非全盛状态。
不过齐仁也并不是迂腐之人,正如他方才对孟风华所说的,今日不论你伤势如何,我都会出刀。这名北地刀客始终遵循着一个道理,无论如何,出了刀,便要全力以赴。
孟风华不知晓席宁,却是知晓这位手中持刀,在北地砍出了个赫赫威名的齐仁,岂敢让其近身?在齐仁脚步开始前移时,孟风华手中便是结出了印诀,盘旋在头顶上方的飞剑顿时响起一声剑鸣,瞬间前冲,杀向了持刀前行的齐仁。
北修之地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持刀的齐仁,暴起的左屠夫”,孟风华在出师后,志得意满,曾有段时间专门想找两人来试验一下自身的飞剑锋利与否,只可惜当时并未能如愿,倒是在这短短几天内,不用他找,这两人都一一找上了门来,连带着甚少现于人前的席宁都出现了。
面对这种情况,孟风华也唯有在心中叹息一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在此之前跟齐仁交手,孟风华必然会是见猎心喜,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是有伤在身,叫孟风华如何提得起兴致?唯有好似前两次一般,硬着头皮应战。
场中,齐仁微咪着眼,孟风华的剑太快了,用肉眼看只能看到残影,齐仁双手持刀,体内气机保持着高速运转,凭着感觉,陡然向身前一记斜砍。
“铛!”的一声,刚好砍在飞剑侧方剑刃之上。
齐仁手持刀,力道更重,加上刀背厚重,本身就比剑要沉,孟风华的剑快是快,但在齐仁判断准确的情况下,第一下接触并没有占到便宜,飞剑被齐仁一刀砍得脱离了原定轨迹,偏向旁边足足八寸有余。
孟风华并没有感到意外,手中掐起繁杂印诀,飞剑瞬间灵巧地调整好了剑身,重整旗鼓,直取齐仁咽喉而去。
御剑的速度,只是孟风华的优势之一,保障其战力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其飞剑的灵巧,当别人的飞剑只能笨拙调整的时候,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