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瞧这家伙,认真了。”横梁之上,王越半张面具脸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对着曲阿小将冷嘲热讽道:“对付一个不入流的武将这么认真,瞧你那德行。”
童渊冷冷道:“你该知道他的性格。”
说罢,童渊把一只羽觞朝着王越处扔了过去,王越平稳接住,喝了一口啧啧道:“好酒!”
张牧看着地上那碎成两半的利剑,再看看曲阿小将,他几乎都要跪了。
“小子,接着!”
忽的一声暴喝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黑影,那是一把枪!
一把铁枪!
通身银的发亮,握在手里犹如刺芒在背,冰寒剔透,这居然是亮银枪。
“枪不如刀!”曲阿小将回头看了眼童渊。
童渊笑笑,道:“田忌赛马,你赢在拥有上等马而已!”
张牧深深看了眼童渊,一想也是,这岂不是如同田忌赛马的三场比赛。
倘若真的以此三人“剑不如枪,枪不如刀,刀不如剑”的观点,那自己的上等马岂不是已经被斩落了。
自己现在虽手握童渊借予的亮银枪,但这是下等马啊。
更何况自己的实力如此弱小。
“这次,我只用一分力,来匀了你的亮银枪和他的身体!”曲阿小将压根无视张牧,只是和童渊对着话。
童渊笑而不语,只是喝酒。
他又来了,这一次果不其然,正如他所言的那样,曲阿小将的气势削减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也并非是张牧所能抵挡的。
“砰”的一声,两把武器相交,顿时,张牧觉得虎口一阵痛麻,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脱手,这一次脱手,曲阿小将会把他的身子给匀开。
他的平分刀刮向了亮银枪,如水火交融一般顿时滋滋作响,他不能,他也不敢真匀了亮银枪,不过,匀了张牧的身体,即便只是一分力也够了。
此时此刻,张牧看着这一把大钝刀突然想起了一个场面。
当日在吴起墓穴中,自己使用鳌刀对战挺枪的曹仁不也是这副场景!鳌刀刮向长枪,刮了曹仁手背一块肉。
自那一战后,张牧也思考过一个问题,他也向领地中善于使枪的郝萌讨教过,如若使枪者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抵挡。
那时,郝萌只说了一个字,和曹仁一样跪!但此跪不一样,跪要跪出反击!
别小看了这一个跪字,跪能解决很多麻烦,一跪解千愁,当然,前提是放的下脸。
张牧跪了下来,同时,右脚出击,朝着曲阿小将的右脚扫了过去。
曲阿小将分明被扫着了,平等攻击被打破,哭笑着后退而去,喃喃道:“大意了,大意了。”
他能落刀,但他不屑,他是一个要求极度完美的人,若均势被打破,那他自认这一招如他的平分刀一样,平了。
抓了一把头发,张牧看着这一根根被竖匀分了的发丝,内心俱颤不已。
倘若不是郝萌教导的那个跪字,自己铁定交代。当然,若不是曲阿小将只用一分实力,又极度要求完美,自己也会挂。
强,实在是太强了。
曲阿小将的上等马战胜了张牧的上等马。
曲阿小将的上等马打平了张牧的下等马。
那接下来……是第三招了!
张牧心里明白,同样的招数对曲阿小将绝对不可能使用第二次,深深呼吸一口,张牧朝着童渊走了过去,双手递交亮银枪后,朝着一旁袁熙护卫遗留下来的大刀处走了过去。
握起大刀在手,看似信心满满,内心却是慌的一批。
在刀神面前耍刀简直就是大禹面前谈自己的治河之道。
不过,张牧确确实实是决定了。
既然九死一生,那就死一次吧!
就是有点对不起我的汉末好岳父罢了。
曲阿不解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张牧,冷笑道:“小子,你太猖狂了,怎么,以为接了我两刀就非常了不起了吗?找死!”
曲阿小将双手握刀,左手右手猛的一撮,那把平分大钝刀凭空旋转了起来,一把握着,朝着张牧后背插了过去。
血,是血,飞溅出来的血,是张牧的血。
刀,是刀,插入身体的刀,是张牧的刀。
可是,曲阿小将停止了起来,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大钝刀,再看看那一把从张牧腹部插穿在后的刀,眉头一皱。
就刚才,自己如若不及时收手,自己再上前一步,不死即伤。
“这一招,我输了!”曲阿小将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没想到,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疯子!居然以死挡死!”
“还愣着干什么!”王越跳了下来,一手指在张牧身上快速点了起来,封其穴道止血着。
“去我山上!”童渊也赶了过来,推了把曲阿小将,道:“背着!”
三人快速离开,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蒋干以及曹性。
“那个,军师,刚才发生了什么?”
蒋干煞有其事的掂着手指,道:“干今日我掐指一算,主公,主公,主公他挂了,我们散了吧。”
“牲口,别伤心了。”蒋干示意曹性捡起那一把断剑,道:“挖个坑,埋了,给主公留个剑冢,等明年此时,我们来给他割割坟头草就好。”
“疼!”张牧大叫了起来,隐约之中,他眼前走过一大串的蒋干,一个个蒋干捋起了袖子,使劲的挖着坑。
不时,带头的那个蒋干还大声叫道:“干干干,不服咱就干!”
有人在张牧的腹部抹上了咬,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