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盘桓了一阵,唐锦领着温妮走了出来,回房的路途中,看着唐宅某些地方狼藉的情形,唐锦的脸色有些发黑,当看到身旁被抬过盖着白布明显是死者的人,他的心情就更恶劣了。翻开一张遮盖死者的白布,下面,一张年轻的脸显现出来,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护卫,培养出他来,唐家花费不少,而这样的人,今夜损失了有四百多个。

给死者重新盖好白布,唐锦挥了挥手,抬着死者的两个侍者将他抬去了今日特辟出来停放有功阵亡护卫的房间。

“他们有家人吧?是普通人吗?怎么安排?”

唐锦攥紧了温妮柔软纤小的手,“有护卫家族阵亡者,有旧例可循,会安排好他们的家人。”

温妮低头想了想:“到底人已经没了,就怕那安排家属的人不尽心。”这些事,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不少,不知道现实中如何,提醒一下唐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唐锦低头对上她看过来的明亮眸子,“好,我会着人监察。”她愿意关心他的家事,是心里有他吧,想着,某人心里美得直冒泡。

当又有几个死者被抬过时,唐锦皱起了眉头:“护族阵亡的护卫怎么现在才送过来?不是一开始就着人将他们安置了吗?”

被唐锦眼神定住的护卫神情悲凄:“这些是受伤的兄弟,没挺过去。”

唐锦一惊:“不是找了最好的医生来救治?怎么就没了?”能力者只要还有一口气,救治得当下,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易逝。

护卫眼眶发红:“大家全中毒了!重伤、轻伤的,一个也没逃掉!叛乱之人手中的兵器都抹了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毒。”护卫紧紧咬着牙,他的哥哥也负了伤,如今,居然就只能等死……

唐锦背上一凉,“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来告诉我?”又一想,估计是自己在地底时才发现的,那地方,别人轻易进不去,唐锦吸一口气,收敛心神:“轻伤的也中毒了?”

护卫再次点了点头。

重伤三十六人,轻伤两百三十人,加上叛乱的四百多人,唐家的护卫,一下废了一半,这情形,光想想,唐锦都觉得心中发寒——只是,再难,也不能放任这些忠心的护卫送命,怎么办?

唐锦的大脑快速转动起来,所他所知道的办法都挨个都想了一遍……温妮的手被唐锦捏得生疼,皱起了眉,“城中没有厉害的医生能解毒?”边问边甩了甩手。

感觉到温妮的挣动,唐锦回过神来,解释道:“各家族都豢养着钻研医术类的人士,只是,从来毒总是比解药更多,新出现一种毒,总会在牺牲了许多人后,才能研制出相应的解毒之法。”

温妮一挑眉,唐锦的肌肉绷紧了,这个男人,这是进入临战状态了?温妮仔细回想,那个故事里,有没有解毒方法的详细描写?……叹口气,她不记得了,只知道是米米运用手段把事态平息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揭开死者脸上的布,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想了想:“我要再多看看伤者,兴许能找到暂时抑止毒性扩散的办法。”经过空间里黑白两种液体的浸泡,如今的她或许攻击力还不足,但于万物相生相克方面仿佛已是入了门了。

温妮语气平静的一句话,不止让唐锦,便连围在周围所有护卫的眼睛都跟着一起亮了,先前回话的护卫甚至不等唐锦开口,已抢先道:“少夫人,真的有办法吗?能解毒吗?”

看着护卫带着希冀看向她的目光,温妮点了点头:“如果顺利,兴许能把毒解了,不过,因为没看到伤者,我也不敢把话说满……”她突然反应过来,红了脸:“我不是少夫人,你叫错了。”

那个护卫此时哪管得这个呀,将已故的同僚递给身边的兄弟抬着,“您要看更多的伤者,小的带您去,您赶紧先看看,不到一个小时,重伤的兄弟已经没了好几个了。”护卫说着,鼻音已经有些重了。

温妮看一眼唐锦,唐锦自是揪心此事,直接拉着她跟上护卫的脚步,身后,远远近近几十号人全都涨红着脸看着他们快步去向护卫营的身影,心里直打鼓,希望这位少夫人真能把毒解了,那可是几百同僚的命,其中,不乏他们的亲人或亲近之人。

不知自己被寄予厚望,完全只是根据死者散发出的阴阳二气判断出毒物性质的温妮,跟着唐锦与护卫到了放置伤者的唐宅外围,那里是唐家护卫们的驻扎之地。

如同现代军营一样的宿舍里,一排排铁架床上,躺着一个个包扎后仍然表情痛苦的伤员。领着他们过来的护卫自我介绍叫唐忠丙,这小子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岁,他兄长也负了伤,不过,他却是把温妮先领到了重伤员的屋子里,指着好些已经人事不醒的护卫,唐忠丙咬着牙:“少夫人,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温妮瞪了这个说不听的小子一眼:“说了,不是少夫人,你可以叫……”

唐锦手上一紧:“妮妮,还是先看伤员吧,那一个,气息已经很微弱了。”顺着唐锦的手,温妮看到一个一脸黑气的护卫,果然,体内生机已经所余不多了——她再顾不得纠正别人对自己的称呼,直接走到那个重伤员身旁,手搭在了那人的腕上。

温妮没学过中医,可是,她从小在一个国学气氛浓厚的环境中长大,自然而然遵循着耳濡目染下形成的习惯,条件反射一般先摸腕脉——也是顺从本能找到人体最易查探体内情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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