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柏豪来的挑战,司徒道士压力重重,一百多岁的人了,面对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且现在天眼受损、修为大削。
找来一张纸“刷刷刷”的写了一堆交给翟如酥,让她出去购买回来。
林平瞟了眼:黄表纸、桃木、朱砂、黑狗血、糯米、八卦镜、红绳。
都是些道士驱鬼常用的东西,只是林平有些不解。
既然司徒道士和黄志谦都说恶鬼是人的恶念所化,这些东西有用吗?
要除杀恶鬼肯定要从零维空间内部着手,这些东西显然都是用在外部的。
林平张口想问,可想到才和司徒道士闹的不欢,意兴阑珊的回到自己房间,闷头就睡。
六楼对于整个三院来说,都是禁区一样的存在。一到晚上十分安静,病人和医护人员轻易不会上来,偶尔有什么事,也是让翟如酥代为转达,予其极大的自由。只要别放火烧楼,都不会管。
没一会儿,林平就睡着了。
睡着没多久,眼前暗影晃动,发出轻微的鼾声,这一觉睡的很沉。
醒来时,发现周围太过怪异,十分反常。
“这是什么地方?这还是我的梦里吗?”
周围的一切无比熟悉,正是精神病院六楼。
不同的是,此时的林平正站在楼梯口处。天色已经暗下来,透过窗户,外面的高楼大厦都是阴暗一片,连路灯都没有亮起,周围安静的瘆人,尤其是这座精神病院中,更是无比寂静。
林平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想了半宿也没想起来,当下怀疑这应该是在做梦。只是梦境如此奇怪,让林平有些疑惑,不明为何如此。
回头四下张望,看不见任何人影,前院的医护楼里漆黑阴暗,连晃动的影子都没有。
林平更加笃定这是在梦里,只是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呢?
从楼梯口走到自己房间门前,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响动,是从隔壁司徒道士房间里传来的。
精神病院的房间除了一道门,就是两扇窗户,窗户外都有铁栏杆挡着,此时门窗都是紧闭的。
循着声响,林平挪动脚步,停在司徒道士门前,竖起耳朵细心听着。
“杀了林平怎么样?”这是司徒道士的声音。
“嘿嘿,你个死道士,心真狠,我就想拿他做人体试验,你居然连他的眼睛都想要。”听声音是黄志谦。
“他的秘眼归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是这么个活死人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听到翟如酥的声音后,林平后脊梁骨凉冰冰的。
“小酥,你放心吧,等我把他的秘眼骗到手,他的灵魂就交给你吃了,你做了十多年的鬼,也是时候做人了。”司徒道士发出阴森的声音,桀桀怪异的笑着。
站在门外的林平头皮发麻,惊悚得瞳孔放大,身体颤抖着向后倒下,靠在墙壁上。
“嘘,他好像听见了,快睡觉,假装睡觉。”司徒道士低声说。
靠在墙壁上的林平难以置信的捏着自己的脸,提醒自己:“这是梦,这是在做梦。”
“哎哟,好疼,这尼玛不是梦。”
林平艰难的吞着喉咙,走到门前,双手颤颤巍巍的放在门把上,深吸一口气。
“咔哒”
门开了,林平向屋里看去。
光线十分阴暗,只能看到里面那张床高高的隆起,盖着毯子,像是两个人在睡觉,并没有看见翟如酥。
“翟如酥怎么不见了?难道她真的是鬼?”
越想林平越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看向那张床上的人影,鼓起勇气大喊。
“死道士,老黄。”
床上的司徒道士和黄志谦似乎没听到一样,还是背对着林平,发出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哒哒哒”
林平身体突然一哆嗦,从下面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在这安静如水的夜里显得如此刺耳。
看了看屋里那张床上两个人,又扭头朝旁边的楼梯口看一眼,林平挪到楼梯口边上,伸出脑袋向下看去。
夜晚漆黑,周围又没有丝毫光线,根本看不清。
从中间的楼梯狭缝向下看,隐约能看到一道人影正在向上走,节奏十分缓慢,一只苍白的手掌放在扶手上,平稳的随着脚步声上移,还能看到半边肩膀,穿着的应该是件白大褂。
“难道是翟如酥?刚才她明明是在房间里啊?”
林平不敢继续往下想,作此联想,唯一的解释就是:翟如酥是只鬼,司徒道士之前和自己说的全是骗人的。
呼吸逐渐急促,嘴里像是着火了特别干燥,林平的眼神恍惚不定,脚步不自主的退后两步。
从司徒道士房间里又传来声音。
“哎呀,小酥也真是的,干嘛还要去吓那个傻小子,万一吓疯了,那双众生眼就废了。”司徒道士埋怨道。
“没关系,废了也能修好,要是吓疯了拿来做试验,别人就不会追究责任了,名正言顺。”黄志谦得意的桀桀笑着。
“你小声点,别让那小子听见了。”司徒道士又说。
两人的对话清楚的落到林平耳中,林平难以置信的望向司徒道士房间。
不顾一切的将天眼和秘眼同时开启。
周围的景象瞬息变化,眼前的高楼不见了,身体悬浮空中,看向远处也是一片虚无乌黑。
再看司徒道士房间,司徒道士和黄志谦两人紧贴着躺在一起,诡异的无声笑着,眼神飘渺不定,不时看向林平方向,似乎察觉到林平在观察他们,连忙将眼神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