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底的朝拜日,太子妃,秦王妃和齐王妃等人都入宫请安的时候,听闻尹贵妃被罚了幽闭一事后,皆吃了一惊。
这些年来尹氏在宫里有多受宠,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她自从晋阳跟了高祖以来,一直是高祖的心尖子,高祖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
再加上她去年又诞下了皇子,在高祖心里的份量愈发的重了,在宫里的风头连代领后宫的万贵妃都要退避。
现突闻其被幽禁,着实令人惊讶。不过宫里显然不方便议论这些事,大家心里虽然好奇,却也不好多问。
长孙、齐王妃和太子妃三人一同从宫里出来之后,郑氏凑到长孙面前,悄然问了一句:“弟妹,你可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尹德妃竟遭父皇幽闭了?”
“不清楚。”长孙王妃摇了摇头。
“弟妹似乎与我生分了许多。”郑氏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两年太子和秦王的关系比较微妙,郑氏和长孙的关系虽不至于疏远,却也没有以前那般亲密了。
“大嫂,我是真的不知道,许是她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惹了父皇生气罢,再说她这也算不上幽闭,父皇不过是禁了她的足罢了,以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许过几天就出来了。”长孙道。
“四弟妹,你呢?”郑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到齐王妃身上。
“大嫂,我也不知道。”齐王妃杨氏一脸茫然的摇头。
“罢了,不管她了,被罚罚也好,不然以这尹德妃的德性,都快骑到我们头上来了。”郑氏问不出所有然,便不再纠结这个话头。
尹德妃自有了儿子之后,近一年多在后宫行事愈来愈嚣张,几乎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导致太子妃,秦王妃、齐王妃等和她的关系都很一般。
太子虽然不只一次劝过郑氏,说尹、张颇得父皇宠爱,让她对尹德妃恭敬些。
可郑氏身为荥阳郑氏的嫡女,以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实在瞧不上尹、张等人的作派,再加上太子妃的身份,让她去巴结尹、张这样的人,实有些强人所难。
出了承天门,妯娌三人道别的时候,已经十一岁的淼儿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转,笑嘻嘻凑到长孙王妃身前,歪着脑袋对她道:“婶娘,自从你有了弟弟妹妹,就很少来东宫看我了,婶娘是不是不喜欢淼淼了?”
“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皮,婶娘怎会不喜欢你?不过是家里孩子多了,杂事太多走不开罢了,你要是想婶娘,随时可以来我家找我。”长孙听得哑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
长孙对淼淼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丫头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嫁到李家的时候,淼淼才一岁,现一晃间,昔日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已出落成花骨朵般的姑娘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就去秦王府看弟弟妹妹。”淼儿笑道。
“好。”长孙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道。
等淼淼随郑氏坐上马车,缓缓朝东宫行去的时候,长孙脸上不由浮出一抹恍惚和怅然,心里默默的道了一句:只盼她们妯娌婶侄之间的关系能一直这么融洽和睦。
“二嫂,你和大嫂的关系这么好,二哥和大哥,还有四郎他们的关系也一定很好吧?”站在长孙旁边的齐王妃见状开口道了一句。
“嗯,他们兄弟关系一直不错。”长孙点了点头。
“二嫂,若四郎对二哥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望嫂嫂和二哥原谅,四郎是个粗人,脾气有些急躁,坏心却是没有的。”,齐王妃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又道了一句。
“弟妹说的哪里话,太子大哥,二郎,四郎,他们都是嫡亲的兄弟,兄弟之间偶然拌几句嘴也是常有的事,又怎会生隙计较。”长孙听得一怔,随即笑着开口道。
“多谢嫂嫂,承业还小,不便出门,等他再大些,我有空便带他去嫂嫂府里和他的几个兄长一起玩耍。”齐王妃嫣然一笑,又道,承业是她的儿子,八月中旬出生,至今刚两个半月。
“好。”长孙笑答。
随后两人各自道别,上了马车,朝着各自的府邸奔去,回到家里之后,长孙想起齐王妃临别时的那几句话,心头莫明有些不安。
以她对杨珪娘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这些话,难道是元吉对二郎起了什么不好的心事?这也不能啊,二郎此次根本没和他们在一起。
这次与元吉一起征讨刘黑闼的是太子,罢了,许是元吉在王府里抱怨二郎的时候被杨氏听见了,她才有此感慨罢,长孙想了一会,很快将这个念头排出脑后。
十一月底到十二月底这一段时间,太子李建成和刘黑闼的战事十分激烈。
突厥果如预料的一般,在刘黑闼危急时刻,派兵前来增援,却被平阳公主的马兵死死当在娘子关外。
突厥大军和平阳公主率领的大军在娘子关进了无数次沐血厮杀,却没有办法打退平阳公主半步。
直到武德六年正月下旬,刘黑闼被李建成俘获,突厥见事不可违,这才退去。
娘子关的事战事也才告平息,平阳公主在此大战中受了不轻的伤。
二月初,大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她是处于半昏迷状态躺在马车了回来的。
高祖听说了女儿的伤情后,又分焦虑,平阳公主的马车一入宫城,就被迎到了宫里,高祖派了最好的太医,轮流为她诊治。
太医院的水平较军医还是强多了,平阳在宫里养了五六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