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具体还需百官同议,毕竟天策上将这样的官职之前从未有过,是李渊根据星宿之说突然想出来的。
庆功宴设在大军回朝的第五日,在庆功宴之前,东征将士们的封赏都需拟出来。
其它将士的封赏都好说,大凡参与了洛阳之战的将领,只要在此役中没有犯过错的一律官加一级。
同时根据职位大小再赏金银财帛若干,这些事由户部和兵部协商办理,很容易就能拟出章程。
这会朝廷手中尚不缺钱财,高祖登基以前朝皇帝禅让的方式登的基。他登基之后,前朝大兴城的一应财产都成了他的。
现李世民又打下了东都,东都除了隋炀帝的积蓄,还有王世充这几年从民间搜刮的民脂民膏,这些如今都成了大唐的囊中之物。
李世民知道新朝初立,国家需要大量的钱财,班师回朝的时候将东都皇宫里的大半财物都运了回来,也因此举,李渊对李世民愈发的满意。
众将的封赏好解决,难赏的只有李世民一人,他现不仅是功勋卓著的领兵亲王,还身兼尚书令一职,身上的官职已经足够高,百官一时间实在想不到应该给他加什么合适的头衔。
可以他的功劳,若不加衔,单赏金银财宝显然说不过去,为此昨日朝会上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众臣都缄口不言。
高祖昨日也没想好该如何封赏次子,为此,百官缄口不言,他也就跟着含糊其词的先略了过去,现心里有了拟稿,拧着的眉头不自觉的就舒展开来。
次日朝会,高祖再次问大家关于秦王的封赏之事,百官仍然缄口不言,高祖扫了大家一眼:“既然众卿都想不出好法子,朕来提一个吧。”
“朕准备封秦王为天策上将,位于众王之上,仅次朕和太子之下,同时赐其自置官属之权。”
高祖此言一出,众臣顿时大吃一惊,太子李建成的脸更是当场就黑了下来。
向来重规矩的国舅、同时也是右朴射萧禹第一个站了出来反对:“陛下,万万不可,这天策上将的封号也就罢了,可自置官属之权,臣觉得万万不可。”
“自三皇五帝以来,除了当朝皇帝,就只有太子有此权力,若让亲王也拥有自置官属之权,又置太子于何地?”
“萧大人之言有理,臣等附议,望陛下三思。”裴寂,封德彝,以及其它数名四品以上的大臣都走了出来,齐齐表示反对。
“若不予此权力和封号,又如何彰显秦王的与众不同?隋朝之所以灭亡,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赏不公,罚不明,隋炀帝一味顺着自己的性和喜欢为所欲为,根本不顾天下人意愿。”
“同时平息王世充、窦建德之功有多大,在座的爱卿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仅因秦王是朕的儿子,本身地位够高,不好封赏,大家就将这笔功劳一笔抹去?”李渊听得眉头一皱。
他原本要封李世为天策上将只是心念一动,如今瞧着太子和诸臣的脸色,这个念头反而变得坚定起来。
他现正值壮年,而太子早已成年,再加上众臣对太子的态度,若不设立个能与太子相互制衡的人,他这个位子可不一定坐得稳。
众臣显然料不到他们站出来反对反而弄巧成拙,面对高祖那明显有些不善的目光和质问的语气,一时竟无人敢接口。
自古以来,只要不是傀儡之君,皇帝与朝臣打擂台,只要皇帝做的事不是太出格,一旦皇帝一意坚持,臣子们能争过皇帝的并不多,更何况这次高祖本身就占了理。
高祖眼见众臣都不吭声,不由把目光移到太子身上:“太子,你觉得呢。”
“儿臣觉得父皇所言有理。”被高祖点名的李建成衣袖下的手掌不自觉的紧握起来,他垂下视线,微吸了口气,将心头不忿的怒意压了下去,缓缓接口道。
“果然还是你通透,太子,你需谨记,为君者,最忌赏罚不明,若有功之臣不能赏,有过之臣不能罚,诺大的朝庭很快就会变得乌烟瘴气,一团糟......”高祖见太子识时务,没有当面和自己打擂台,颇为欣慰,并趋机教育了几句。
太子低着头没敢吭气,朝臣们虽没说话,不少人心里却在腹诽,话是这么说不假,可纵观今骨,真能做到这点的君主能有几个?
别的暂且不说,但说高祖你,前年裴寂和您的第四子齐王在太原打了那么大一个败仗,您罚他们了么?
哦,也不能说没罚,裴寂好歹弄去坐了几天牢。齐王被贬入秦王的军中从基层开始锻炼,但这种罚与他们犯的过比起来,能算罚么?
倒是那刘文静,因不识时务,被冠上一条没什么证据的罪名,莫明其妙就失了性命。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绝没人敢说出来,即便是耿直得有些顽固的老臣萧瑀,也没有开口。
没有人再开口反对,秦王被封为天策上将一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只等受封圣旨正式颁布,秦王就是拥有自置官署的天策上将了。
散朝之后,李建成回到太子府,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他愤怒的砸了不少东西,太子妃郑氏闻迅赶来相劝,却被他轰了出去。
最后还是不久前刚他招入府中的洗马魏征赶来将其劝服,魏征显然知道他发火的原因,进来直接开口道:“臣觉得殿下无须为今日殿上的事生气。”
“父皇这样对我,你还说我不该生气,我不生气难道还应该去庆贺不成?”李建成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