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卓听她这么说,总算彻底放下了担忧,也笑了出来。她就似儿时一般,在宁如欣面前晃了晃拳头:“好!姐姐,看我怎么替你揍他!”
姐妹俩穿好衣服,携手奔着祠堂而去。宁清卓还是一身粗布男装。祠堂中已经围了很多人,宁爷爷叼着烟斗坐在主位,周围坐着几位旁支的宁家老人,宁修平苦着脸站在一旁。
宁清卓进了祠堂,也不着急,慢悠悠燃了三炷香,在先祖牌位面前跪下,行了个正式的叩首礼。她肃穆恭敬,族人自然也安安静静,宁修平被这场面吓得脸色发白,颤音发问:“清卓,你、你燃香干吗?”
宁清卓只是认真跪拜,又起身将那三炷香插好,这才肃容开口道:“沐浴焚香,请宁家法杖!”
宁修平腿一软,差点摔去地上!他也做过族长,知晓那宁家法杖是乌木所制,质地坚实厚重,打起人来,那真叫一个事半功倍!宁清卓当族长后,也曾经对族人行刑,却不曾用过这法杖,现下竟是要用在他身上!急急阻拦道:“清卓清卓,好妹妹,一点小事,何必惊动法杖。就用这祠堂中的普通木杖便是。”
宁清卓摇头,断然拒绝道:“不可。哥哥是前族长,何等身份,怎么能用那种粗糙东西!自然得由我告明先祖,请出法杖,亲自行刑。”径自朝祠堂后行去。
宁修平连忙求助看向宁爷爷。可他已经答应了领罚,宁爷爷便是再偏袒,此时也没法帮忙。眼见宁清卓拿着一根乌黑粗长的木棍从祠堂后行出,宁爷爷只能一声干咳,提醒道:“清卓啊,清卓,修平是我的宝贝孙子,你下手可得轻些啊。”
宁清卓看宁爷爷一眼,缓缓勾起了嘴角:“我自然晓得,爷爷务必放心。”
宁修平被人按住趴在地上,嘴里塞上了一团布。他对宁清卓这句应答不抱丝毫希望,却想着他也不是没挨过板子,不过是二十棍,咬牙抗住,痛一痛便过去了。
可第一棍砸在他的屁股上时,他便再没法这么想了。宁修平痛得只恨没法咬舌自尽!又嗷嗷大叫,想说他后悔了!他宁愿去见官也不愿挨打!可惜被塞住了嘴,那声音含混,根本听不清。
宁清卓手上用了暗力。前世她在孙剑锋身边,曾经听他说过廷杖的把戏。打板子有学问,若是让孙剑锋行刑,他可以一杖叠着一杖打,不见血,但肉都烂在皮下,只需十杖便能致瘫,二十杖便能取人性命。她力道不够,却也知晓些窍门,宁修平挨上这一遭,定是得养上几个月!
宁修平嚎了几嗓子,便再没了力气。一时间,祠堂中只剩皮肉闷响和男人的呜咽声。二十杖打完,宁清卓长呼出口气,只觉神清气爽!宁修平却恨意噬心:这个女人夺了他族长之位,处处与他作对不说,今日还打了他二十杖!他活了二十六年,何曾受过这种苦!这仇,他定是要报!
这么一想,宁修平竟然扯了扯嘴角:所幸他今日是有备而来,早有设计!挨了板子又如何?他照样能叫宁清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