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坐下。”他一副‘如果她再动,就随手抄起砖瓦砸人’的气势,吓得绾香实在不敢再执意下去,老老实实的坐在萧怀瑾身边。
她总是不等萧怀瑾多看几眼,就匆匆逃走。
看着看着,绾香便打了瞌睡,拄着下巴眼皮止不住的打架。最后打了一个哈欠,直接靠着萧怀瑾睡着了。
脑袋搭在萧怀瑾肩头的那一刻,萧怀瑾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一双大手,无处安放。
而初到王府的新人正独自守婚房等着她的丈夫,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平南王妃就坐在床榻前,连盖头都没掀下来。
有人过来告诉她:“公主,你还是歇下吧。”
盖头下的传来一句:“错了,如今我已是平南王妃,依着中原的规矩,你该唤我王妃。”
“是,王妃该歇下了。”
“盖头还没掀。”
“王爷差人传话,不过来了。”
羚昭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什么?”
旁边的姑姑和小丫鬟吓得一起跪在地上。
“大婚当晚就不过来了?不管是依着南疆的规矩还是中原的规矩,都不应该!王爷在哪?本公主亲自去请他!”
旁边的人不好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
“问你们话呢!”
“王爷……刚和一红衣姑娘在屋顶赏月,这会子人不知道在哪了。”
“红衣姑娘?赏月?”
“听说那位红衣女子是王爷的心腹,早些年便来王府了。”
“侍妾吗?”
“不是。”
这算什么?羚昭自小就是父王最宠爱的小公主,连哥哥们都惧怕她。若不是中原皇帝威逼,自己也不用来和亲。
他居然在大婚之夜晾着自己?
想到这,羚昭便一股火烧上了头。扯掉自己的金冠砸在地面上,提着裙子想要去找萧怀瑾。
从南疆跟过来的侍女拦住羚昭:“公主,不可!”
看看眼前的侍女,羚昭才想起来,此番求和的是南疆不是中原。不然皇帝怎么会赐萧怀瑾‘平南’这个封号?还不是要给自己看的?
羚昭想了一下,自顾自的说:“皇上说过,要礼重南疆!”
“公主,现在已经嫁进王府,就算皇帝再礼重南疆,也不能去管自己皇叔的床帷之事。还是早些歇了,明日再做打算。”
刚来皇城的时候,羚昭听说平南王生的俊俏器宇轩昂,在南疆的时候更是听了他所向披靡运筹帷幄的事迹。心里高兴的紧,盼这一天也是盼了很久。
无数次幻想过盖头被掀起时看到的那张脸,但现在萧怀瑾连个人影都找不见。羚昭的小脸气到发白,却不能去找父王抱屈。
这委屈,羚昭在心里记下了。
……
萧怀瑾也猜想到那小公主现在生气的很,不过自己就是不想去掀她的盖头,即便没有身边的这位红衣姑娘,也不想去。
见绾香睡了好一会,萧怀瑾想着屋顶风冷该带她下去了,自己一动绾香就睁开了眼睛:“嗯?王爷你还没去洞房啊?”
“你这么想叫我去和别人洞房?”萧怀瑾捏着绾香的下巴,叫她看自己的眼睛。绾香很想挪开眼睛,但就是挪不开。
看萧怀瑾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绾香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嘱咐。瓦片上拢着白月光,霜一般的清冷,绾香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怀瑾这才松开她:“回去吧。”
这王爷终于是放人了,绾香就像是脚底下踩了云一样走着。一失手,便把酒坛扔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惊人。绾香也是被自己吓到了,扯着一边灯座上的红绸笑了两下,又继续往回走。
也不知道萧怀瑾那晚歇在了哪,依着他的性子,大抵不会再去看自己的王妃了。
而绾香也清楚,此后在王府的日子,再没有风平浪静了。
果然,第二天羚昭跟着萧怀瑾从宫里请安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差人来告诉绾香,要去见过王妃。绾香细里想想也是应该的,便带着杳儿去见过王妃。
和绾香想的一样,羚昭见了绾香先是惊诧的问了句:“你?”
“属下绾香,见过王妃。”
“红衣裳……”羚昭坐在上面上下打量绾香:“见过王妃,不用跪的吗?”
绾香抬头看了眼垂目喝茶的羚昭,绾香素日里见了萧怀瑾都不用行礼,她叫自己跪?
为着不给萧怀瑾找麻烦,即绾香心里再不愿跪,也还是跪下了:“属下绾香,见过王妃。”
羚昭放下茶盏,理了理靛蓝色的衣角:“叫你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你现在住的院子让出来。”
“让出来?”
“我从南疆带过来两个贴身婢女,都爱独睡。你的院子地方够大离我这又近,劳烦你让出来,搬去别的地方住。”
杳儿跪在后面已经很是不悦,见到又叫绾香让地方,还是给两个婢女让地方,抬起头就像争辩几句。
绾香抢先问了句:“王妃想叫属下搬去哪里?”
“后院有处听雨台,地方清净离,适合你这样的姑娘。这便搬过去吧,手脚利落些。”
绾香想了下回答:“是。”
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绾香一说听雨台,阮姑姑脸色变得极为不好看:“姑娘,听雨台可算不得好地方,多少年都没住过人了。王爷知道这件事吗?”
“王妃是主上,我是下人。主上叫我去哪,我便去哪。至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