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睡着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会儿,因为他从噩梦中惊醒时,窗外是微黑的。
刚睡醒特别蒙,那种感觉就像是迷失了方向,而且是前后左右的迷,整个大脑一团浆糊。
想要冷静,却无法做到,如被梦魇围困。
就在古良努力想要静心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响声是从窗外传来的,很沉闷。
传来的闷响应该是来自远处,古良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户探身歪头。
居高远眺,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两里外的一个小型加油站,他有一辆摩托车,经常过去加油,因此对那里并不陌生。
巨响就是从这个加油站传出的,爆炸过后,火光通天,黑烟滚滚。
如果是正常时期,很快就能听到救援的鸣笛声,古良在窗口观望了好一会儿,外面还是一片死寂。
要说死寂也不完全对,那些遇难的人变成的丧尸,循着爆炸产生的响声,成群结队向着加油站而去,越是靠近“火光”的地方,就越密集。
期间他低头看了一眼楼下,厂院里的丧尸也受到了这声巨响的吸引,向东南方向移动,由于被高墙阻拦,在没有了后续声源后,只停留了片刻,便嘶吼着各自游荡。
厂内成群的模虽然没有加油站那边大,却也是密密麻麻一片,尤其是一群丧尸口出发出“饿”的相似音,让人听闻头皮发麻,肝破胆裂。
关上窗户,回到了睡铺上,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回神了。
是的,这是个末日世界,是一个被丧尸占据的末日世界。
古良盯着窗户发愣,直到窗外的天空泛白,才把视线转移到了放在一旁的手机上,伸手拿起,摁动侧键,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整。
滑动屏幕,打开拨号图标,再次拨打了莫离的号码,拨出去了是肯定的,但听筒里却迟迟没有传出声音,正屏细看,左上角的信号格子已消失。
信号什么时候消失的不清楚,有可能是他刚刚昏睡就没了,也有可能睡醒之后才没有的,唯一有可能联系上莫离的方式就这么断了,古良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不但有自责和内疚,还有急切和茫然。
自责是当初他答应过爷爷今后要照顾好莫离,但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冲动,不仅照顾丢了莫离,还使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困境,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会遇事三思而后行。
而内疚则是当他知道灾难所发生的真实原因后,产生抛弃莫离逃走独活的念头,虽然他和莫离没有血缘关系,但多年的陪伴相处却堪比亲兄妹,如果他真的丢弃了妹妹,连畜生都不如。
至于急切,则是想要确认莫离和郑军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她们又躲在了什么位置,只有知道了具体位置,他才能想办法去救她们。
之所以茫然是因为目前所处的环境,毕竟外面是致命的丧尸,他没有主动经历过,只是被动承受了一次,对此也没有做过任何准备,如果盲目的去寻找,人没救到反而连命也会搭进去。
虽然诸多的复杂心情让古良的情绪很低落,但他却在极力压制让自己保持冷静,冷静思考后,他决定去寻找莫离和郑军,不过在行动之前,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是找到对抗丧尸的工具,第二是解决饿肚子问题。
想要找到对付丧尸的工具很困难,房间里除了一张睡铺,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就算是门口的拖把干也是个皮很薄的铁管,稍微使点力气就弯曲了,实在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古良都有拆了木制睡铺的心了。
实则他还真的动手了,但是太结实,拆不动,最后累的瘫倒在地板上,在歪头之际看到了睡铺下面放着一个小型行李箱。
做了短暂的犹豫后,古良把行李箱拖了出来,行李箱没上锁,拉开环绕的拉锁,掀盖打开,里面均摆了两类物品,一类是衣服,码的很整齐,古良没有动,另一类是户外用品,逐一查看,有简易睡袋和绳索,还有锤子和钢铲等。
古良先拿出了锤子,这把锤子和他所见过不太一样,主要区别是锤头,锤头分两端,一端是常见的圆平,另一端则是垂直的锥形,锥形部位的长度目测有五厘米,古良不是户外探险者,并不清楚这把锤子的作用,但用来近身打丧尸的头部,最合适不过了。
收了锤子又拿出钢铲,这把钢铲和普通的也大不一样,首先握把和铲身是能折叠的,打开以后把杆还能拉伸,整体长度足有一米,而铲身两侧的构造也不相同,一侧是锯齿形状,一侧是开了刃的刀口状,至于刀口锋不锋利,那要试过才知道。
古良拿着钢铲,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东西,最后撩起了褥子,对准睡铺一角用力砍下,只听“哧”的一声,一块厚木应声而落。
铲刃锋利,长短合适,重量估摸着也在三斤左右,非常趁手,对抗丧尸的武器已齐备,古良自信心大增。
有信心但也不能过分自信,俗话说淹死的通常都是会水的,更何况接下来面对的是丧尸,如果遇见一个打不过还能跑,来个三五个,有武器也白搭,他可是亲身体会,丧尸有多可怕。
接下就是找食物,在找之前他做了两件小事,先在褥子下面拿到了一把钥匙,钥匙经过验试是这个宿舍门的,钥匙是必须有的,在没彻底离开这栋宿舍楼之前,有个能保证人身安全的地,是很重要的。再就是他的鞋子,和丧尸男孩搏斗中掉了,到现在还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