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仅仅只是通过一串足迹,便推理出这么多信息来,而且有理有据,理论又新奇,不由让人惊叹,青雀儿向来自诩聪明,对李秘也没太多好感,可如今却被李秘的言论给深深吸引住了!
“那你又如何知道她的形体纤瘦?这个总不是猜的吧?”
李秘看着青雀儿那充满了求知欲的表情,也不急着去追贼了,笑着解释道。
“每个人的体重不同,留下的足印深浅自然也就有异,我在她的足迹旁边踩了几个脚印,虽然我比她高,足迹也比她深,但二者间也是有比例的,通过计算,就能够大概知道她是什么体型了。”
青雀儿听到李秘说竟然能够计算出来,双眼更是露出灼灼光芒来,朝李秘继续问道。
“那先生又如何得知她已经受了伤?”不知不觉之中,连青雀儿也都喊了李秘一声先生。
李秘看了看青雀儿,压低声音道:“我非但知道她受了伤,还知道是你伤了她,而且我还知道她是怎么伤的哦...”
青雀儿等人想起适才李秘模拟女贼姿态之时,在墙边摔了一跤,不由恍然。
李秘接着说道:“人若受伤或者有残疾,那么左右足迹必定一深一浅,路线也不可能是笔直的,步子间距小而乱,这并不难看出来,这女贼早先步态正常,可到了后头,却突然凌乱,而且摔跤的痕迹太明显...”
吕崇宁在一旁听着,惊诧得嘴巴都忘了合拢,青雀儿的表情却有些凝重,似乎又在迟疑着什么。
李秘指了指院门,朝青雀儿问道:“其实女贼想要从院门逃走的,对不对?”
青雀儿猛然抬头,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李秘接着说道:“那就是了,女贼从院墙翻进来,想要进屋伤我,却发现你们已经在这里守着,早先我醒来之时,嗅闻到一股*味,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你们的杰作了?”
青雀儿已经没有太多高傲,仿佛李秘将他所有一切都看穿了一般,九桶却激动地说道。
“冤大头你可真厉害!咱们用偷来的炮仗,制成了土炮,放在竹管里点放,那贼子以为中了埋伏,就被吓跑了!”
这话似乎印证了李秘的推测,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女贼想往院门逃,因为折返回去要更加费时费力,而且会暴露她的来路,可这个时候,有人当了诱饵,将她引到了这里,那个诱饵,应该就是青雀儿你吧?”
李秘扫了一眼,青雀儿的手臂已经包扎起来,但绑布上还是渗出点点血迹来。
这也解释了为何只有青雀儿一人与女贼正面交锋过,其他人都看得不甚清楚,因为青雀儿当了诱饵,与女贼发生了冲突!
“你把她引到这里来,而后让她踩了你们预先设置好的捕兽夹,才伤了她的脚,对么?”
青雀儿颓败下来,向李秘低头道:“先生如何知道是捕兽夹?”
李秘笑了笑:“虽然你们胆子大,但还不敢私藏违禁刀剑,所以能用上的工具并不多,我时常见你们吃野味打牙祭,有捕兽夹也就不出奇了。”
“再者,女贼翻墙的时候,捕兽夹磕在土墙上,留下不少痕迹,如果是寻常机关或者夹子,她应该当场就能够解开卸下,可捕兽夹力气很大,她一个人掰不开,只能拖着夹子逃走了。”
青雀儿听得如此分析,不由有些灰心丧气地叹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许是因为自家头领在冤大头面前抬不起头,九桶有些不服气地出头道。
“冤大头你可别得意,还有一件事你说错了,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吕崇宁等人对李秘早已由敬重变成了崇拜,此时听得这脏兮兮的下胖子质疑李秘,不由忿忿瞩目。
九桶哼哼一声道:“你也说了,那女贼从院墙翻出去,绝不会原路返回,因为这样会暴露她的踪迹甚至老巢,所以她应该往东逃了,你怎么反倒让邢捕头往西边追?”
诸多孩子听得九桶如此说,也不由聒噪起来,毕竟青雀儿是孩子王,他们也知道青雀儿一直是最聪明的人,如今李秘这个冤大头竟然比青雀儿要聪明,青雀儿如此失落,他们又岂能坐视!
李秘自然是看得出孩子们的心理,但他有心要将他们当成朋友,有心要让他们跟着自己,就必须要确立自己的威信,早先许以好处是为了表达善意,但一直只许好处而不加以震慑,那么自己只能成为真正的冤大头,而成不了孩子王!
“那邢捕头和捕快身上酒味浓重,即便洗了脸面,仍旧掩盖不住,值守之时还聚众喝酒,还指望他们抓人?我让他们到西边去,为了表现自己工作卖力,他们必定会劳师动众,挨家挨户地骚扰,西边动静必然不小...”
李秘这么说着,青雀儿不由接口道:“这是在麻痹女贼,让她放松警惕,而后再声东击西...”
“你想自己去抓那个女贼!”青雀儿得出这个结论来,不由吃了一惊。
李秘朝他竖起拇指来,夸赞了一句道:“不愧是聪明的青雀儿!”
若是以往,李秘如何夸赞,青雀儿是不会表现出喜色的,只是李秘今夜施展推理的本事,惊为天人,如今得到李秘夸赞,青雀儿不由一扫失落。
“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去抓,而是我们一起去,你们可敢跟我一起去?”
青雀儿还未开口,九桶与那些孩子就扬起拳头道:“这婆娘敢伤了青雀儿,我们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青雀儿却是迟疑起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