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秋跟在许晓北身后,眼看手电发出来的光束明亮耀眼,可在这黑咕隆冬的墓道里,却是不值一提,只照亮了前方两米左近,由此可见墓道的漆黑,也越发令人担惊受怕,暗里咽了口唾沫,发誓以后再也不再干这样的荒唐事。不过,身边有这样一个荒唐的小舅子,以后类似的事情怕是少不了。

地宫里湿气极重,地面湿漉漉的,很是滑腻。二人不敢走得太快,一步一步地慢慢前行。许晓北的手电四下里乱照,有时照到地漏,有时照到墓道两旁石壁上的壁画,有时照到石门上的菩萨像。地宫里阴森寂静,雕像又似凶神恶鬼一般从石门上压下来,令二人很是惊惧,过了几道券门也说不清楚了,突地眼前一亮,两座黄黄的厚实木棺出现在了眼前。

秦少秋低声道:“到了,这墓道到头,就是金券。那就是光绪的棺椁,那边是他老婆隆裕皇后。”

金券宽广高深,封闭性能极好,因此拒秦少秋低声说话,但话语声还是在金券内形成了回声,嗡嗡嗡的如同有鬼怪在重复他的话一样,弄得二人都有点紧张。

许晓北左手持手电上下左右地照射,右手中的手机对着光射方向拍摄,见这金券极高极阔,与外面墓道一样,都是以巨大的青白玉石雕刻垒积而成。光绪与皇后的棺椁在宝床之上,断面为梯形,光绪外椁曾被盗墓贼用斧头砍开过,现在已经用石灰修补完好。而隆裕皇后的外椁断面换成了玻璃,可以轻易看到里面红色的内棺。两口外椁的八角均用两块雕刻秀美的山石包住,共是十六块。崇陵地宫管理处的人又在宝床外面装了一层铁栅栏,以防游客进去破坏棺椁。

许晓北打量完金券内的景致,低头对着手机说道:“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胆大!”说完走到铁栅栏跟前,正对光绪棺椁,伸左手进去在外椁上摸了两下,右手的手机对着左手拍摄,嘴里还说呢:“服不服?老子连光绪的棺材都敢摸,你们服不服?还敢跟我比胆大?这回服了吧?”

秦少秋早就觉得金券里阴风刺骨,吓得早已毛骨悚然,此刻见许晓北竟然如此胆大,去摸光绪的棺椁,不由得呆住了。

许晓北摸过棺椁之后,又把相机与手电对准自己的脸拍摄起来,还对镜头眉开眼笑的说:“服了没?都认输了吧?哈哈。”

秦少秋只看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他二百五还是神经粗,再也撑不下去了,一把扯住他手臂就往外拉,道:“够了够了,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走吧。”许晓北笑眯眯地说:“嗯,走吧,我要连夜回市里,把视频给那个白富美看,说不定啊,今晚上我就得手了,嘿嘿。”

秦少秋翻了个白眼给他,心说也就是你,换成是我,就算是天上的仙女跟我打这个赌我也不答应,靠,这不是抽疯嘛。

二人转身走出金券,沿着甬道走了几十米,上台阶钻出盗洞口,再次回到了明楼之下方城之内,略作休息之后,沿原路返回攀墙的所在,把梯子支起来,先后爬上墙头,又把梯子带出去,最终安全返回车里,圆满达成目标,往青云县驶去。

回到青云后,二人就在秦少秋家楼下分手。

秦少秋千叮咛万嘱咐许晓北,让他回黄州的路上开慢点,不要贪急。

许晓北满口答应,道:“等下回再见面,我把赢的那些赌注给你带过来。”秦少秋已经听他说了,那些赌注有几万块钱,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不过自己可不能要这些钱,道:“用不着,你自己留着花吧。”许晓北笑道:“你要是不要,我就给我姐。”秦少秋一听害怕了,嘱咐道:“咱哥俩今晚上这点事,千万别告诉你姐,要不然她肯定骂我跟你瞎胡闹。”许晓北眼睛一瞪,笑道:“哟呵,姐夫,你这还没把我姐娶进门呢,就这么怕她了?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老婆呢?”秦少秋笑道:“我这不是怕,是爱。”许晓北笑道:“嗯,是爱。好啦,我得走啦,你也回去睡觉吧。”说完冲他摆手道别,驾车离去。

秦少秋目送宝马车消失在拐角处,抬头四下里望望,看到有几家人家还没熄灯,明亮的灯火在夜色中很是显眼,再回想刚才陪许晓北闯入崇陵地宫的情景,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了那么荒唐的勾当,苦笑着摇摇头,迈步走进了单元门。

秦方夫妇已经睡下了,因此秦少秋开门进屋后,也没洗漱,直接回到卧室,脱下衣服就睡。至于脱下来的衣服,明天也不打算再穿了,总感觉已经染上了崇陵地宫的阴晦之气,还是扔进洗衣机里好好洗洗吧。

临睡之前,他摸过手机,要看看现在的时间,却发现有条未读短信,打开来一看,赫然是远在京城的庄海霞庄大记者发来的。

庄海霞在短信里语气轻松的说:“总算忙完了,放了几天假,赶明儿我就去找你玩。”

秦少秋看到这条短信,不由得有些懵,心想明天又不是周末,就算她来了自己也没时间陪她啊,当然了,就算是周末,自己也没太多时间陪她,她倒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可怎么不想想自己这边的情况呢,有心拒绝她,看看时间已经晚了,都十二点多了,估计她已经睡着了,还是别吵醒她了,等明天早上再给她打电话说明此事,暗叹口气,将手机放下睡了。

次日早上,秦少秋抽时间给庄大秀去了电话,等她接听后开门见山的说:“美女,明天可是工作日,你过来我也没空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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