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芳点了点头,道:“那个墓主是西汉河间献王刘德的庶子旁光侯刘殷。”秦少秋听得呵呵笑起来,道:“膀胱侯?膀胱还有侯啊?”张鸣芳扑哧笑道:“不是你说的那个膀胱,是旁边的旁,光明的光。”秦少秋笑道:“竟然还有这种名号。”张鸣芳道:“这个刘殷很受刘德喜爱,因此陪葬品非常丰富,虽然赶不上满城县那个靖王刘胜的墓,也差不太多了。国家文物局的领导们都惊动了,前些日子还派人去墓里转了转呢。”秦少秋问道:“没拿走什么陪葬品吧?”张鸣芳道:“这倒没有,不过省文物局与文物研究所倒是借了几件过去。”秦少秋道:“这一借就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了吧?”张鸣芳叹道:“那也没办法啊。”
秦少秋跟张鸣芳简单聊了几句小陵山汉墓的事,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况后,也就暂时打住了话头,不为别的,就是避免冷落了旁边的沈元珠。与朋友相聚的时候,切忌只聊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而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要是把别的朋友冷落了,就算你聊得再热闹,甚至就算因为博学多才而赢得了很多人的崇拜尊敬,那也是失败的。
三人很快聊起各自工作中碰到的新鲜事与每天生活中的趣事,由于有男有女,倒也不嫌寂寞,聊得亲亲热热,气氛很是温馨。这个过程中,菜肴也就一盘盘端了上来。
后来,等主菜上齐,张鸣芳这个主人就招呼二人开吃,三人先是一起干了一杯,就各自吃喝起来,吃喝的过程中伴着说笑,偶尔也互敬几杯,场面很是火热。
酒席过半,沈元珠起身离去上洗手间。包间里倒是有一个袖珍的洗手间,不知道她出于什么考虑,非要跑到外面去上。
秦少秋觉得,她是怕自己听到她的嘘嘘声吧?
沈元珠刚走,张鸣芳就搬着椅子来到秦少秋身边,一手搭在他小臂上,脸色凝重的问道:“少秋,宋书记那话是什么意思?让你听听我都跟你说什么?我能跟你说什么?”秦少秋对她一笑,心念电转,考虑如何用更好的措辞跟她嘴里掏出老板想知道的情况,想了想笑道:“他那话也没什么太深的意思,就是普普通通一句话,意思就是,你请我吃饭总得说点什么吧,就让我听听你会说什么。”张鸣芳不太满意他这个说法,却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只能稀里糊涂的点点头,道:“哦,这样啊。”
秦少秋微微一笑,道:“不过姐啊,我自己倒是有点好奇。”张鸣芳问道:“你好奇什么?”秦少秋摇头道:“算了,还是不问了,免得让姐你为难。来吧,咱俩还是喝酒。”张鸣芳在他小臂上重重一拍,笑嗔道:“跟我还来这一套?想问什么就直说,姐不会瞒着你的。”秦少秋便顺水推舟的问道:“说出来姐你别不高兴,我真的很好奇,你如此年轻就当上了正科级领导,在全县科级干部里面都是数得着的年轻人,我非常佩服,不知道你是怎么一步步走上来的。要是愿意说的话,就指点指点兄弟我,我以后好学你往上爬。”
张鸣芳咧嘴苦笑道:“我这还算年纪轻轻?过年就四十啦。四十岁爬到正科级,你还觉得挺了不起么?”秦少秋陪笑道:“你要到地方乡镇去看看,四十岁的乡镇长乡镇委书记有几个了?哪个不是四五十岁?”张鸣芳哼道:“可你姐我也不是乡镇长乡镇委书记啊,我倒是想当呢。”秦少秋心道,原来她想外放下去当党政领导,这要求倒是并不过分,合情合理,毕竟管一个地区与管一个县直机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显然是前者手中权力更大,也更容易得到提拔,换成自己,也会这么想,便默默的将她这个诉求记到了心底,道:“不管怎么说,你以这个年纪,走到正科级别,也算走得很高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升迁的技巧?”
张鸣芳嗤笑道:“少秋啊,你还不知道官场里边这一套嘛,升官哪有什么技巧秘诀,就是看你头上是否有人。你没听过那个段子嘛,身在官场,不能跟寡妇一样,上面总是没人,也不能跟秀一样,上头总是换人,更不能像跟老公上床那样,自己人搞自己人……”秦少秋听到这,忍不哈大笑起来,道:“自己人搞自己人,这种说法还真是头回听到。”张鸣芳妩媚的横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床上办事不就是自己人搞自己人?”
秦少秋插口发表看法,道:“床上自己人搞自己人是彼此快活,官场里面自己人搞自己人可就是彼此伤害了。”张鸣芳点点头,道:“你姐我之所以能从千军万马中冲出来,好容易逮住一个正科级,是因为当年我表哥提拔了我一把。唉,可惜啊,他现在再也不能罩着我了。”秦少秋心知肚明,不用说从副科提到正科,就说从正股提到副科,也要走县委常委会,说白了就是走县委书记那一关,要是县委书记不答应,谁也别想提上来,她这个表哥又是何许人也,能轻轻松松将她提拔起来?问道:“你表哥是哪位大领导?”
张鸣芳小声说道:“齐伟!你知道么?”秦少秋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张鸣芳看得有些纳罕,奇道:“你怎么了?”秦少秋叫道:“齐伟?前任县委书记?”张鸣芳无辜的点点头,道:“怎么了?”秦少秋惊奇不已的说:“他……他竟然是你表哥?”张鸣芳瞪大美眸,一副犹疑的模样,仔细打量他,道:“这有什么啊,值得你这么奇怪?”秦少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