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看,见是张立全,非常纳闷,问道:“你怎么来啦?”张立全道:“我来跟村委会的干部反映情况,谁知道姓谢的根本不理人,眼里就只有睡觉,他妈的,少睡一会儿能死啊。”秦少秋心道,他自己少睡一会儿没事,可院子里还有个妇女主任呢,这两人一起睡的滋味当然欲罢不能了,也没点破,道:“那你找我干什么?我也不是村干部啊。”张立全道:“你虽然不是村干部,但你是县领导,也有权力管这种事。”
秦少秋苦笑道:“我早跟你解释过,我县里的干部根本管不着你们村里的事,你……要不去找王支书吧?”张立全道:“他跟谢三平一个德行。”秦少秋打着哈欠道:“我管是管不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跟我说说。”张立全就把小陵山上有人放炮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少秋奇怪的说:“原来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是从小陵山上传来的?”张立全嗯了一声,骂道:“狗草的,我们家房子都快被震塌了。”秦少秋说:“这种事没什么所谓吧?他放炮无非就是炸石头,盗取的都是国有财富,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你就睡你的不得了。村干部都不管,你积极个什么劲?”张立全叫道:“我的县领导,你以为我担心的是石头被盗采?我靠,关我屁事,我才不管呢,我是担心炸石头的时候伤了我家人。随便一块石头从山坡上滚下来,落到我家屋顶上,就可能砸死人。他妈的,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缺德鬼,大晚上的放炮炸山,没他妈这么干的……”
秦少秋听了他的埋怨之语,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但又无法准确的捕捉到那个细节,呆了呆,定定神,问道:“你是说,没有晚上放炮炸石头的?”张立全道:“可不是!谁晚上放炮啊?啥也看不清,装车也不方便,最主要的是不安全……”秦少秋下意识说:“那就有可能不是炸石头的呗。”张立全道:“不是炸石头的放什么炮?放炮玩吗?放炮玩也不晚上玩啊,一不小心就可能炸死摔死砸死。谁这么不怕死啊?”
秦少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不是炸石头又是干什么的呢,难道放炮的人真是为了玩、胡闹?谁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山上去放炮玩啊?能这么干的人肯定不是正常人,可就算是精神布者,也不会做这种复杂且危险的游戏吧。既然如此,应该可以排除掉放炮玩的可能。也就是说,这人放炮肯定就是另有目的,可是他会有什么目的呢?山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也没什么可炸的,除非山里藏着什么宝贝,必须放炮才能炸出来……
想到这,他脑中忽然一亮,闪过几个人的身影,眼前现出一个中年男子对自己或微笑或愤怒或无奈的神情,叫道:“哎呀,怎么没想到他们?我想到了,可能是那伙人。”张立全听得稀里糊涂,问道:“什么那伙人?哪伙人啊?”
秦少秋就把下午摘酸枣时遇到的那几个自称是勘探矿藏的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疑惑:“如果他们真是搞勘探的,没必要那么鬼鬼祟祟的,也更没必要出钱把我哄走,你说是不是?”张立全奇怪的说:“邪门,太邪门了。我从小到大就是长在小陵山上的,从来没听说过山上有什么矿产啊。这帮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直接就奔了小陵山?”秦少秋结合刚才炸山的动静想了想,道:“这事里面一定有猫腻。今天我跟王支书与谢主任吃饭的时候还说他们这伙人来着,王支书谢主任吃过饭就去找他们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
张立全说:“秦科长,你见过大世面,你觉得他们是干什么的?”秦少秋皱眉道:“看他们手里还有电子仪器与扫描设备,似乎还真是勘探矿藏的,但他们的举动又不太正常。我也说不清。”张立全想了想,道:“要不咱们现在过去看看,瞧瞧放炮的是不是他们?如果真是他们的话,他们在干什么,咱们不就知道了吗?”秦少秋缓缓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他们人多,咱们是不是也多叫几个人?”张立全道:“用不着吧?你是怕跟他们打架吗?别怕,我能打,再说我家里还有柴刀呢。”秦少秋呵呵笑道:“我倒不是怕打架……好吧,大晚上的叫谁也不合适,那就咱俩过去瞧瞧。”
两人商定已毕,由秦少秋驾车,一路往村西驶去,到了小陵山山脚下,两人徒步上山,先到了张立全家里,拎了两把锋利的柴刀在手,继续上山,往半山腰上爬。
爬过山的人都知道,一座山不止一处山腰,简单地说,只要不在山脚与山顶,山坡任何位置都能称其为山腰。秦少秋摘酸枣的地方,是整座山的正山腰,也就是山顶与山脚中间的坡度上,距离张立全家不算太远。两人都是棒酗子,脚下飞快,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附近。
其时天色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整座小陵山如同一尊巨大的怪兽,一动不动,让人很难不产生一种敬畏的感受。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估计没谁会在这时候爬上来吧。
刚刚走到这儿,秦少秋就闻嗅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炸药爆炸产生的硫磺味道,拉住张立全,低声道:“就是这儿了,有爆炸的味儿,走慢点,慢慢靠过去。”张立全低声道:“我也闻到了,这帮兔崽子在干屁呀?”
两人蹑手蹑脚的往上摸了几十米,渐渐听到前面有石块滚动撞击的声响,不过并不连续,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