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国伟叹道:“秦科长的主意当然是好的,可是我们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空设置一个专人管理这笔钱?也就更没空跟申请借款的贫困户打交道了。. 再说了,借钱给贫困户搞产业,就能看到明显的扶贫效果了吗?我看未必吧。还不如花钱整修翻新村小学教室与操场呢,外人走过来一看就能知道这是我们县交通局的扶贫绩效。”

秦少秋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他要的不是实打实的扶贫效果,而是政绩工程与面子工程。换句话说,他们县交通局打算用这十万买个“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高帽,以后说起来,他们县交通局也算扶过贫,也为贫困山村的建设发展出过一把力。

当然了,真要细说起来,他们这种想法也不算不对,毕竟他们县交通局不是专业的扶贫单位,能抽出时间抽出人力跑到贫困村走一走看一看,并掏钱为当地百姓办点实事,已经很不简单了,非要他们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贫困村的经济发展当中去,也不切实际,人家本职工作还干不干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在走访过程中,秦少秋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小龙王村一共十三户非贫困户,但这十三户基本全都是离任或者在任的村两委干部。这十三家的富裕程度,虽然不算太高,但还是与村子里贫困户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家里基本都是高大明亮的砖房,名牌家电与不错的装修,各种各样的农用车,有人家里还配了面包车。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干部家里富裕是富裕,但当秦少秋问到他们致富原因的时候,却没几个说得出来,都用官话套话打太极拳,譬如“党的政策好”,又譬如“不等不靠不要,勤劳致富呗”。可等再问他们是如何勤劳致富的时候,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来。

这让秦少秋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偏偏对方又不说实话,他也就没办法,打算抽机会找几个明白人问问,彻底破解一下这里面的谜团。

这天晚上,由秦少秋负责做饭。他从村里的小卖铺买来菜、肉、馒头,回到老房子里后,用电磁炉与蒸锅蒸馒头,再切肉洗菜,在土灶里烧树枝麦秸,再用架在土灶上面的大铁锅炒菜。

他跟凌书瑶两人在老房子里住的这些日子,基本达成了一个共识,每人负责一天中晚两餐的烹饪工作,至于早餐,就在村小学门口那个早点摊解决。这个规矩生成之后,两人轮换着炒菜做饭与休息。如此泾渭分明的分工方式,反倒证明了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同事关系,甚至,在这种关系里面还透着冷淡。

秦少秋对此一点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餐食,想吃好喝好就要自己动手,完全指望人家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凌书瑶只是自己同事了,就算是自己亲亲好老婆,也不能总让她做饭吧,那还不得让她过早成为黄脸婆?

此刻,他娴熟的切好葱花姜丝,又把肉切成细长美观的小条,把买来的蒜薹洗净后切成段,装在一个盘子里,这就是一道菜了,肉丝炒蒜薹。再洗两个西红柿,同样切好放在盘子里,再打两个鸡蛋,就又是一道菜,西红柿炒鸡蛋。两个人,两盘菜,足矣。

忙碌完这一切,他刚要转身去刷锅炒菜,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爬过自己的鞋面,低头看时,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趁势把那玩意甩了出去。

那玩意被他甩到了灶台根里,爬起身来,翘着高高的尾巴,举着两只大大的铁钳,气势汹汹的往前爬去。不是一只成年蝎子又是什么?

秦少秋吓得后背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心说多亏自己反应及时,提前把它甩了下去,要是等它钻进裤腿里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自己可就有得受了。

他呆呆的看着它爬,忽然醒悟过来,可不能让它在屋子里生存下去,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被它蛰上,抬脚想要踩死它,眼看它爬到灶膛口了,灵机一动,嘿嘿冷笑两声,捡起一根树枝,将它推进了灶膛里面,随后马上点火引燃一堆枯草,推进灶膛,又赶紧塞入枯枝树叶。反正也要炒菜,那就提前点火吧,先将这个危险的刺客消灭在灶膛里再说。

从西屋里走出来的凌书瑶目睹了这一切,幽幽叹道:“这村儿里的蝎子怎么那么多?还能不能住人了?”秦少秋皱眉道:“能在地上爬,就能在炕上爬,你晚上睡觉可要小心点。”凌书瑶柳眉一挑,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我睡觉小心?你就不用小心了吗?”秦少秋笑道:“我的是单人钢丝床,四只床腿都是铁管,又圆又滑,蝎子根本就爬不上去。”凌书瑶听后蹙起秀眉,愣了一阵,道:“不行,咱俩换换,从今晚上开始,你睡土炕,我睡钢丝床。”

秦少秋啼笑皆非,道:“凌主任,你真好意思啊?你好歹是我领导,碰到危险情况不照顾我也就算了,还跟我抢有利地形。你羞不羞啊?”凌书瑶微微红脸,道:“这里没什么领导,就算是有,也是你,我是给你打下手的。要我说,这里只有男人跟女人。你身为男人,就要保护照顾我们女人。必须得换,我已经被蝎子蛰过一回了,现在还疼呢,你……你就得让着我。”秦少秋被她一通歪理说得无可辩驳,只能应承下来。

吃过晚饭,秦少秋把碗筷洗刷干净后,两人就真的调换了床铺,换成了秦少秋去西屋火炕上睡,凌书瑶到堂屋的钢丝床上睡。

两人入睡后,凌书瑶睡不惯钢丝床,辗转反侧,弄得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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