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二棒槌的显然是不如小六子反应快的家伙,又有点一根筋。半天过去了,这时才跟上回骂小六子:
“老子才不怂。老子一拳打他趴下,你就知道他不会武功了。”说这话时,二棒槌就冲上场子去了,他要赢小六子这个月的月俸来着。
传令将官本待问上三声了事的,按惯例,三遍问过,无人下场比武,这私兵就算是拥有一个帝国士兵的名额,可以领取月俸了。
不承想今天才喊第二遍“有没有人与这位兄弟比试比试的”,就有人嚷道:“我来比试!”
有人下场比试,传令官自然不能不许。
主看台上的将领们脸色就变了:谁手下的怂兵啊这是?这不就是不长眼,打镇东大元帅的脸吗?士兵们不知道风某是何人,可是将领们是知道的。
将领们都望向那个出场比武的士兵所在的队列,队列前认旗迎风招展,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上写一个‘沙’字。
姓沙的沙偏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好小子,等比武结束了,看老子不治死你个不开眼的东西!”
沙偏将这也是只能在心中说说,可不敢说出声音来。
叶经秋不会武功,但是也不在乎,生与死都不算什么,跟一个兵比武,挨几下子更不算什么了。
却说这个叫做二棒槌的家伙冲上前来:“兄弟,按说我不应该来跟你比,不过,我,咳!我这,咳,……”
这二棒槌脚比脑子快,直到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下场子了!不过现在后悔也不晚了,二棒槌这一后悔,想到了后果,于是就手也抖了,腿也颤了。
这二棒槌心里一急,脑袋就不灵光,就更成了一根筋了。这家伙想要做个抱拳施礼的动作,当拱手时,手自体侧上抄,却碰到了厚背军刀的刀把子!习惯性使然,也是训练有素的结果吧,二棒槌一激灵,没抱成个施礼的拳,却是顺势抽出了那杀人的刀!
叶经秋呢,不是不怕,而是忘记了怕。当一个人连死的心都有了时,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这一场比武一开始就让众人看傻眼了:不拿刀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举首望天;拿刀的却是眼睁得溜圆,哆哆索索绕着对方转圈子。
叶经秋是将生死忘却了,闭着眼,心说砍吧砍吧,我早就等着一刀了。
二棒槌却是没将生死忘却呀,想到后果就害怕害怕的,他一想明白了对方是个混名额的私兵,就直想抽自己嘴巴。二棒槌一边绕着叶经秋转圈子,一边嘴里念叨:
“好兄弟,好大爷,你睁开眼看着,我劈出一刀,你好躲闪啊。”
这二棒槌也是吓得跑了神了,他不睁眼,你一脚踢倒他不就得了吗?不过二棒槌这时更希望对方把自己一脚踢倒,这样,就算自己输了一个月的月俸,后果也会好得多啊!
看台上的将领们都有些玩味地看向沙偏将,沙偏将此时脸色就更难看了。
二棒槌终于抖抖地把刀举起来,口中高喊一声“兄弟你小心了”,刀就落下来了。
二棒槌不敢用力,可是叶经秋仍然闭目不动!二棒槌心更惊手更抖,这一刀就更偏了准头,却仍然砍到了叶经秋的肩膀上了。
二棒槌一见自己的刀落到对方的肩膀上了,心说“完喽”,眼前一黑,腿一软,手一软,就听“当啷——扑通”一声,嘿!二棒槌是刀落地,人也栽倒地面上去了。
却说主看台上,镇东大元帅“哼”了一声,就要骂人,却又惊奇地叫了一声“咦!”
沙偏将刚刚是汗都上了背了,也在这一声中惊奇起来:众人都看到了——那姓叶的是仰脸向天,还站在场子里,可是那个棒槌兵竟然倒地上了!
“师兄,你这个私兵是个高阶武师吗?怎么一动不动就把一个普通士兵给放倒了?”
风轻燕也是暴汗:“师弟,这叶经秋原是个天才白痴,不会武功。”又想了一下,风轻燕继续补充道:
“不过,这人跳下百丈悬崖都没摔死,却是真的。”
“有这等事?”花庆平奇怪了:“传本帅命令,着中军第一标第一阵第一统的方统领下场挑战!”
统领之职,也辖得五百人,算是中下级军官了;第一营第一标第一统的统领,也就是整个镇东军的第一统领,功夫自然是可以的。
方统领下得场来,心说这人是个有点手段的,刚才那棒槌兵动刀都于他无伤,我是动用兵器还是不动用兵器呢?也罢,我尽全力为佳,胜了虽然不为美,败了却是挂不住面子的。我若能胜时,不伤他性命也就是了。
不过方统领毕竟也是一个军官,当即喝道:“你的兵器呢?”
叶经秋浑如未觉,整个地陷入自己的悲情之中,口中还喃喃地道:“你砍吧你砍吧,砍死……,”
方统领万没想到叶经秋是一腔死志,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你小子这也也太狂妄了吧!让我砍?哼!
方统领当即一声暴喝:“看刀!”
刀出,用了十分功力,使了个玉带缠腰,就斩了过来。眼见叶经秋不躲不闪,这方统领虽然是含怒出手,却也就留了二分力,他也怕误杀叶经秋,于新上任的中卫营裨将风轻燕面子上不好看。
刀将及体。叶经秋一动不动。
主看台上,众将领和风轻燕师徒个个吃惊:这叶某难道练成了金刚不坏的外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