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馨在花间走过,宽大飘逸的云袖拂过花丛,惹得蝴蝶纷飞,印着早春的暖阳,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
云惜姑姑和荣福公公远远的跟在身后,未敢靠近。
齐景钦低头笑了笑,说道:“这事晚点再说吧。”
“如今你觉得还早吗?”夏容馨敛起笑容,看着齐景钦,“太子已经出手了。况且你父皇年事已高,早已不如曾经一般果决,今日他对梁焕卿遭刺杀一事的态度还不足以让你明白吗?”
要说野心,齐景钦远远不如夏容馨。
夏容馨以秦淮首府之女被选入宫中为妃,从一介小小贵人做到如今权倾整个后宫的梅妃,上无太后皇后,下有三千嫔妃,她已然坐到了中宫的位置,只是差了一个位份罢了。
可这远远不够。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给的,只要那把龙椅上换了人,她手中的一切也将如过眼云烟,随着齐秉煜埋入皇陵。
“你父皇的身体近日来愈发虚弱了,夜间时常咳嗽,头疼不已…”夏容馨神色逐渐有一些悲凉,她看着齐景钦,说道,“钦儿,娶梁焕卿是迟早的事。”
“可是婚期已定,如今还未到婚期,如何娶她?”齐景钦有些烦闷,饶是满园春色都不能使他舒展眉头,他觉得母妃逼得太紧了一点。
“只需找个由头就好,这事交由母妃来做,这几日你且时常去将军府走动一下,拜访一下大将军,对焕卿多加关怀,莫要疏远她。”夏容馨知道齐景钦对梁焕卿没感觉,只是听从她的话才愿意娶,“只要成亲了,登上了皇位,天下女子无一不是你的,你若是喜欢,只一句话的功夫便可纳入后宫,封其名分。钦儿,这便是权力。”
齐景钦只得顺从,再多说两句体己话后便以公事为由回府。
夏容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抬手招来云惜,说道:“传钦天监李大人来见本宫。”
“是。”云惜唯诺的应和着。
◎
半月后,梁焕卿在医官们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好转,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秦瑞兰担心她的安危在建威大将军府小住了几日,两小姐妹成日腻在一起。
“慢点儿。”这日天气不错,梁焕卿在房中睡了许久,觉得闷得慌,秦瑞兰便扶着她到花园走走。
月白和筱儿远远的在身后跟着。
梁焕卿笑了笑,说道:“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半月来多亏姐姐一直在床边照顾着,焕卿感激不尽。”
梁焕卿这么一说,倒让秦瑞兰不自在了,本来也是为了救她们才受的伤,可她知道焕卿素来不爱听这些,也就开着玩笑扯开话题。
“哪里是只有我呀,我看还要多谢咱们靖王爷三天两头来看望一下,你才得以这么快就恢复了。王爷送的名贵药材在你屋里堆成了山,那架势,恨不得将整座王府送给你一般。”秦瑞兰笑道。
梁焕卿一听,心里甜蜜蜜的,这半月来,她虽时常昏睡不醒,可一醒来总能看见齐景钦,他虽然公务繁忙,可还总是时不时来将军府看她,每每来时,都带了许多名贵药材和数不尽的珠宝首饰。
秦瑞兰看她面若桃花、低头浅笑的样子,便笑话道:“你看你,一提到靖王爷便笑,真是不知羞~”
“姐姐!~你总拿我打趣。”梁焕卿佯装要打秦瑞兰,“若是你哪天有了心上人,我定是也要好好笑话你一番的!”
若是放在平时,秦瑞兰定然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回嘴,可如今不知怎么了,梁焕卿说到心上人时,她总是想起那个严谨认真,满门心思只有上战场立功名的魏深将军。
梁焕卿身为秦瑞兰最要好的姐妹,她见秦瑞兰低头似娇羞般沉思,自是明白她的心意,刚要打趣一番时,身后月白和筱儿说道:“见过魏深将军。”
她二人闻声,回头一看,魏深正朝着她们走来。
月白和筱儿对魏深行礼后对视一笑,她们常在一块儿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小姐心悦魏将军,眼下魏将军到了,秦小姐可不知该多高兴呢。
“魏深见过小姐,秦小姐。”魏深拱手拘礼。
梁焕卿许久未见他,知道是军中事务繁忙他抽不开身,如今见他神采奕奕,想来身子恢复的也是不错。
她笑道:“正说起你呢,你就来了。”说完,就对着秦瑞兰眨了眨眼睛,示意刚才心上人说的便就是魏深。
秦瑞兰是个脸皮薄的人,她听梁焕卿这么一说,脸霎那间便飘起了两朵红晕。
魏深不知所以,茫然的看着梁焕卿和秦瑞兰,问道:“魏深愚钝,还请小姐明示。”
梁焕卿看了看秦瑞兰,正要说些什么时,秦瑞兰抢先拉住她,娇嗔道:“焕卿!你便是一刻也不愿安宁!”
梁焕卿调皮的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我是说对了咯?”
秦瑞兰羞红了脸,侧过身去不愿理她。
月白和筱儿也在不远处偷笑。
倒是魏深一脸茫然,看着秦瑞兰仿若生气了似的,便走过去轻声问道:“秦小姐…你没事儿吧?”
秦瑞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既带有着急又十分真挚,让秦瑞兰不敢直视,她说道:“没事,我们只是在开玩笑,没事。”
眼看二人处于尴尬的境地,梁焕卿上前问道:“魏将军此行可有要事?”
魏深回道:“近日军中事务繁忙,未得空来看小姐,心下难安,今日营中休假,便前来探望,不知小姐身体可好?”
梁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