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训看着眼前的梁焕卿,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娘娘认得本王?”
“王爷独具慧眼,不也是一眼就认出本宫来了吗?”梁焕卿笑着说道。
赵则训笑了笑,看着梁焕卿夸他还顺带将自己也夸了一遍,见到面之后,便也不觉得像传说中那么可恶了,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模样,和自己几个女儿也相差不了多少。
“娘娘在宫门等的是本王吗?”赵则训摸了摸胡子,问道。
“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了王爷。”梁焕卿笑道。
“本王知道,咱们迟早会相见。”赵则训看着梁焕卿的眼睛说道。
梁焕卿也同样看着赵则训的眼睛,二人虽不说话,但眼神却在相互较劲。
过了良久,梁焕卿笑道:“王爷这是要出宫吗?在何处落脚?”
“梁寂请本王来的,太子妃娘娘不知道吗?”赵则训笑道。
梁焕卿低头笑笑,心中只觉得尴尬,赵则训倒是把什么都看的明白,天高皇帝远,一直不服管教,如今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子,什么话都敢说了。
赵则训笑了笑,一边往宫门走去,一边说道:“太子妃娘娘,本王不是那么不明辨是非的人,食君俸禄为君办事,这点道理,老朽还是懂得。佩瑜嫁给齐景炀,那是她的命,如今的下场是半点强求不得,太子妃娘娘不怪罪老朽教女无方便好,老朽尚不能做这无礼之人。”
“王爷慢走。”梁焕卿在身后双手作揖恭送。
等到赵则训走了之后,月白笑着迎上去,说道:“太子妃娘娘心中的烦恼,这下该是消散了吧?”
梁焕卿笑着点点头,看着赵则训的身影,想着他与赵佩瑜也有八年未见了,如今来上京一趟,自己女儿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乃是人间一大悲剧。
*
此时的淙王府,齐景炀听闻赵则训来了上京,要来参加登基大典,来上京之后,还先去宫里看了齐景钦,心中十分不爽,想来赵则训也是他靠不住的靠山了。
没有赵佩瑜,赵则训根本就看不上齐景炀,这一点赵则训表现的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娶了赵佩瑜,每当有人弹劾齐景炀,或者是有一些对齐景炀不好的言论的时候,皇帝发怒之时,赵则训总会收到来自赵佩瑜的信,让他上书劝谏皇帝。
齐景炀本就不该对赵则训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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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前一天,梁焕卿三更便起床沐浴梳妆说是请了画师要给皇帝和皇后留下画像。
整个大殿中六十多名巧手宫女轮番服侍。
只见她时而身着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下罩流彩暗花云锦裙,外披苏绣月华锦衫、墨发只简简单单的梳了一个垂云髻流苏髻、水晶蓝晶御凤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素手戴尊蓝夜水晶玉镯、白青玉钻石项链紧紧的贴在细脖、青曦幻幽穆耳坠摇曳在耳间、胜雪的肌肤只画淡淡烟熏,螺子黛勾出的柳眉勾人心魂、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弧度、刻金盾谢踩踏出声音。媚眼摄人心魂。
又穿着艳色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罗翠软纱凤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抚杨柳般婀娜多姿妖媚浮华五官立体,大眼如琥珀般透彻,小嘴如樱桃般诱人。
万千青丝挽成了朝天髻,戴着两朵一大一小的百合花,看起来素有淡雅、瓜子脸,小巧而挺翘的鼻尖,眉间画着梅花印着实漂亮,细长的柳叶眉和一双似有灵气的目瞳、带着点点嘲弄中透着黯然的眼神又叫人不由得怜惜,脖子上带着金丝盘云链。一身简朴的长裙,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淡绿色纱衣披在外面,粉色的纹理绣在领子旁,芊芊玉手捏着淡粉色的秀帕,嫣然一笑如牡丹初绽,举手回眸间无不流动着和润和轻灵。
换了场景之后,她一袭淡粉色荷叶流云拖尾裙、裙尾绣上几朵淡黄色的蝴蝶。琵琶红杉上裳、外罩蕾边淡兰色纱衣,背后绣着几朵淡紫色蝴琼花...随、盘发。将三千青丝绾成流月髻、斜插司珍房所制的梅蝶彩珠泽云发簪。后、描柳眉、扑胭脂、点朱唇。眼皮上用胭脂花磨制成粉、轻轻点在上面。
直到走进内殿,她换上明黄色的朝服。朝服的凤纹尾羽上镶满了一粒粒细小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再配上极尽奢华的黄金头面,孟桑榆整个人都散发着金光,彷如一枚小小的太阳,叫人不能直视。
宫女的手甚为灵巧,为她挽了一个牡丹髻,在发髻的左右插上鲜红无比的牡丹花,然后再在中央稳稳地带上凤飞九天如意玛瑙镂空冠,金色镶红宝石的凤凰,左右是玛瑙翡翠为点缀,相为呼应,光泽万丈。
月白又打开一个檀木首饰盒,把里面的烟柳碎晶紫色流苏簪戴在梁焕卿的牡丹髻上,长长的流苏坠在肩上好生风华绝代。然后再用孔雀蓝宝石十二鎏金簪反别安插与发髻之间。
发髻间的金步摇细细碎碎的响着,没行走一步便是凤仪万千,风华绝代。再套上一对千丝若蓝赤蝶耳环,步步生辉。身上的百年朝凤朝服更是镶有3万多颗五色宝石,翱翔的九只凤凰正要遥相呼应皇后的宝座,这是后宫多少女子的梦想,只有登上后位才可主宰自己的命运,成为天下二主。
若是常人将金色深深浅浅的堆砌在身上必显得俗不可耐,可她通身的贵气和艳丽无双的容颜却将金色的霸气和雍容彰显的淋漓尽致。这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