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门外,当梁寂和骆勋一听到钟响之后,便将大门紧闭了,梁寂带来的精兵良将都将皇宫宫墙外迅速的列成排,别管有没有用了,就算是在阵势上也能吓到要来趁机为害的那些人。
梁寂站在太和门城墙之上,这儿几乎是能看到整个上京,因着现在夜间人少空旷,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变得特别清楚,梁焕卿当时让月白前来交代过了,只要等到皇帝驾崩之后,便就要将皇宫所有道路封锁,在明天早上宫门打开之前,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梁寂知道梁焕卿针对的人是谁,除了齐景炀之外,现在梁焕卿不会再对任何人有这么深的防备,那件事之后,梁焕卿对齐景炀算是又恨又怕,恨他手段狠毒,用那么恶毒的毒药要害他们,也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孩子给杀了,往后便就是再也不可能会有身孕,梁焕卿对此是记恨在心,永远都不会忘记。
除了这样之外,梁焕卿对齐景炀也是惧怕的,担心他会和齐景钦拼一个鱼死网破,她最是明白人到绝境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了,梁焕卿也是在绝境中重生的,从前不是傻,而现在只是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就这么做出来了,梁焕卿知道人在绝境之中的时候会拼命为自己争夺一丝权利,而现在齐景炀就是深处绝境之中,若梁焕卿是这样的话,拼一个鱼死网破也不是全无道理,到时候留下来的那个人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
梁焕卿担心齐景炀若是动手的话,会趁着皇帝驾崩的时候趁虚而入,如果是梁焕卿自己的话,就会这么做。
她和梁风眠一样,若是想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梁风眠曾经在战场上也是如此,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思考对方现在可能会怎么想,如此便可作好充足的准备,就算是齐景炀不来,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只担心齐景炀真的来了,他们没有做好准备,那么先前的一切可都是功亏一篑了。
梁焕卿是未雨绸缪,但是在梁寂看来,现在的梁焕卿心思太重了,虽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是在梁寂这里看来还是太过于心疼了,这和从前的那个她一点儿也不一样,这不得不说是嫁入王府之后的改变,本就是一个可以幸福一生的女子,却成了皇位争斗的牺牲品。
“在想什么?”骆勋从太和门下走上来,方才便就是听到钟声之后,去部署了一下御林军的防守,便就有一队御林军赶忙往勤政殿过去,护卫勤政殿的主子们,现在想来定然是会有很多主子聚集在勤政殿的了,那九声钟鸣,实在是敲在人心上了,一阵一阵的,实在是令人发憷。
骆勋办完这些事之后,便就紧着上了太和门,要吊唁皇帝,还是明日一早的事情,现在宫门未能大开,若是能去他也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要是有这么闲心思,还不如留在明日的吊唁会上来得好一些,以免到时候情绪不到位,会遭人诟病。
说来也是奇怪了,皇帝驾崩,竟然要举国哀悼,他们这些个大臣也要在棺木前哭丧,莫说没有那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感了,就算是有,好些个人心中都是有一些高兴的,这意味着朝堂要大换血,有好些人就要升官发财了,自古以来,发财不等用于升官,但是升官却一定是可以发财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却也同时表现了贪婪的人性。
骆勋向来是不愿意掺和官场上的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自己爷爷执意要自己继承家中衣钵,自己也绝对不会踏入官场半步,换句话说,若是家中还有一人可以担任骆家大业的话,他就不会担任现在的官职了。
骆勋走到梁寂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满城皆是有着繁华的景象,就算是在疫情当中,就算是在夜晚,还是依旧不输上京天朝的气魄。
梁寂察觉到骆勋走到了身边,便叹了一口气,将方才的想法全都收了回来,转而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去勤政殿瞧瞧?0”
骆勋摇摇头,说道:“都是一群妃子站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声音,听了也是烦躁,皇上驾崩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去了也是浪费感情,倒不如留在明日吊唁会上,省得到哦时候情绪都浪费完了,我爷爷说我无礼。”
梁寂面无表情转过头,若是换作平时,梁寂或许会笑一笑,骆勋公子坦坦荡荡,倒是教人羡慕的,但是这一会儿,他却是笑不出来了,这确实又显得不是那么好笑了。
见到梁寂这么沉默的样子,骆勋碰了碰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是又在想一些什么呢?心思怎么那么重?”
梁寂颔首示意前方,说道:“我在想,他什么时候会来。”
梁寂这么一说,骆勋可就算是明白了,他今晚一直都在担心太子妃娘娘交代给他的事情,梁焕卿平时可不像是有事找他帮忙的人,有一些事情,若是梁寂不停别人说起,那么梁焕卿便就是永远也不会告诉自己家里人的。
骆勋和梁焕卿没有什么交情,他在上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没有什么朋友,只是因为家中只有爷爷,性子便变得孤僻起来,也不愿意给爷爷惹麻烦,便尽量减少外出,省得有一些人自己不去招惹对方,对方却是要招惹他来,骆勋平时话很少,和谁都是这样,和女孩子的交集就更少了,但是他却对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梁焕卿有极大的印象。
倒也不是因为垂涎她的貌美,在这个转而回望x,梁焕卿的貌美只能算是中上的水平,若是放在一些绝世美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