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里有鬼,也有可能是心思缜密,她能听得出来梁焕卿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听出梁焕卿其实也不想让皇上在这次病重之中醒过来。
但是其中原因,夏容馨却能猜的出来——一定是因为昨日她小产的那个孩子,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未来可能还会怀有身孕,夏容馨在宫里见多了小产的妃嫔,可能会有一时颓废,可是也不至于这般天翻地覆的转变。
夏容馨不知道,自己让梁焕卿喝下了那杯毒酒,她想要活下去,就意味着要牺牲肚子里的孩子,要牺牲自己母亲的身份。
到后来,梁焕卿才知道申屠尘愿意救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对于梁焕卿而言,母亲这个词似乎要比生命重要很多,这会儿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宁可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要报仇雪恨!
夏容馨也微微回过头去看梁焕卿,此时她能知道梁焕卿是因为要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报仇,所以才变得这个样子……
今日阳光和煦,只见梁焕卿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行走踏步在百花丛中,万种风情尽生,煜煜生辉,像是整个上京城的阳光都洒落在她的裙摆,可还是不能温暖她嘴角的冷笑。
一身白色的拖地外披,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
芊芊细腰,用一条翠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
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梁焕卿美的触目惊心,美的动人心弦,但是夏容馨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笑容,却是大白天的出了一身冷汗。
而此时梁焕卿也正是笑吟吟的看着夏容馨,让夏容馨连忙移开了眼神,在梁焕卿的想法当中,自己这个笑容只不过是友好的微笑,但是在这个时候的夏容馨眼中,却成了威胁恐吓。
夏容馨慌张的低下头,对云惜说道:“等会儿无论如何,先让她开口,看她怎么说。”
现在的梁焕卿对于夏容馨而言,实在过于陌生,让夏容馨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警惕,从而不让梁焕卿抓住把柄,此时的梁焕卿,像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让夏容馨不得不有所提防。
夏容馨和梁焕卿一前一后的走着,夏容馨在前面佯装淡定,但是内心却因为不知道梁焕卿在搞什么名堂,而不免得有一些担忧起来。
梁焕卿看着满园春色,反倒是心情舒畅了,她嘴角含着笑意,眼睛微微眯着,观看这春色满园,撩人的景致。
也不知是为何,如今的梁焕卿,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为了自己心中仇恨变得不择手段……
梁焕卿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之前任人鱼肉宰割要强许多,自己原来不争不抢,反倒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掺和一脚,她再怎么不济,也是建威大将军府的大小姐,父亲有勇有谋,母亲也是旗鼓相当的才女,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熏陶……
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家家呢?
梁焕卿望着远处的景致,手中紧紧拿捏着自己的手绢——对于夏容馨,她心中有过百般怨言,也知道夏容馨曾经做过哪些事情,但是此时她不愿意去计较从前的事儿,若不是因为夏容馨,她也不会成为靖王妃,至始至终,梁焕卿还是爱着齐景钦的。
梁焕卿现在心中唯一牵挂的,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让齐景炀付出代价。
夏容馨和梁焕卿一前一后走着,皇宫很大,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水面上倒映着云白光洁的大殿,几处飞檐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