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那两名宫女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明妃娘娘动此大怒?”夏容馨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绘灵说道。
今日得知陆绘灵处死两名宫女之后,夏容馨特地派人去慎刑司打听消息,她已然得知了那两名宫女究竟是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陆绘灵恼羞成怒的。
说出来到底还是见不得光的事,夏容馨满脸关切的看着陆绘灵,假惺惺的笑道:“明妃不用担心,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定然不会怪罪于你,只是后宫众姐妹对此事极为好奇,本宫执掌后宫,势必要弄清楚这些的,如今众位妃嫔对明妃些许有些错怪,你说出来我们也好打消这种念头了。别到时候后宫人人效仿,本宫不好和皇上交代。”
其他妃嫔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陆绘灵,想知道她处死那两名宫女是为了什么。
陆绘灵知道夏容馨是故意想让她在这种场合说出那些话来的,可说吧,那些话确实又不能见光,她十分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不说吧,夏容馨又在咄咄逼人。
“只不过是些不入耳的腌臜话,臣妾恐污染贵妃娘娘金耳,还是不说的好。”思虑再三,陆绘灵只好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本宫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什么话没听过,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明妃但说无妨。”夏容馨看着她,笑着说道。
“明妃不愿说就不说了,别逼她了,便也是为了你们好。”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位身着明黄色直筒绣龙服的身形伟岸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放眼整个皇宫,能穿明黄色绣龙袍的除了皇上便就只有太子了,太子齐景炀恨极了夏容馨,是决计不可能来仪春殿的。
众妃嫔见到皇上,不由得欣喜万分,纷纷起身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容馨见着齐秉煜来了,便也在云惜的搀扶下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齐秉煜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陆绘灵,还是抬手扶起夏容馨,轻声说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位妃嫔齐声说道。
齐秉煜坐在上座,夏容馨给他端了一杯暖茶:“皇上请用茶。”
齐秉煜接过茶,转而放在一旁,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陆绘灵,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一事便不要再追究了,明妃年纪轻不懂事,这事便就这么过去吧。往后再也不许有人提起。”
夏容馨瞬间能明白齐秉煜有多包容陆绘灵,她也只好赔笑道:“是。臣妾等定当铭记于心。”
陆绘灵低着头不敢看齐秉煜,也不知道是心慌还是难堪,毕竟昨日一夜荒唐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绘灵。”齐秉煜看着陆绘灵,说道,“倘若平时宫里奴才有哪些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和梅贵妃说就是了,还是不能与今日一般冲动,生气对自己是不好的。”
“嗯。绘灵知道了。”陆绘灵垂着脑袋应了一声。
众位妃嫔从皇上对她们的称呼中很容易便听出了她们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却也都噤声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天色已晚了,你们都回去吧。”齐秉煜对众位妃嫔说道。
“是。”她们还未来得及与皇上多说两句话,便就只能回宫里继续忍受相思之苦了,“臣妾告退。”
“何昇。”齐秉煜说道,“你送明妃娘娘回明华堂,送到了回来复命。”
“是。”何公公领命后便引着陆绘灵出去了。
齐秉煜的眼神一直跟随陆绘灵的背影,若不是今日答应夏容馨要留宿仪春殿,想必他便自己送她回去了。
夏容馨一直看着齐秉煜,看见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陆绘灵的背影不放,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能表露出来。
她笑了笑说道:“皇上,夜深了,臣妾服侍您休息吧。”
说着,她就要上前去帮齐秉煜解开衣襟上的珠扣,齐秉煜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朕自己就好了。”
夏容馨愣在原地,心中暗自感叹:到底还是色衰而爱驰,眼前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郎了。
今夜,怕是许多人会辗转反侧,痛不欲生。
◎
齐望舒赶在宫门下钥之前跑出了宫,在御林军那儿挑了一匹快马往王府赶去。
刚到王府时,守门小厮吓了一跳,不过他们都是认识望舒公主的,外面风大,便赶忙放她进来。
“公主殿下这么晚来王府所为何事呀?王爷不在府里,小的去禀报一声王妃吧?”那小厮想着公主前来也不便禀报司先生,王府如今无主,也只有一位不管事儿的王妃了。
“不用,本公主直接去找王妃。”齐望舒不与他多费口舌,进了王府之后便连忙往琳琅园走。
在齐景钦刚从皇宫搬出来的那会儿,齐望舒一有空便往王府跑,深宫大院锁不住她,她定是要四处瞎跑才行的。
王府与她而言就和自己的凤阳阁一样熟悉,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了琳琅园。
“焕卿!焕卿!”还没进去,齐望舒便大喊大叫着。
她和梁焕卿年纪相仿,虽然梁焕卿身为她的皇嫂,可她那句嫂嫂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记得梁焕卿和自己一样是爱闹的丫头,她依然记得妙音阁上的际遇。
此时的梁焕卿正坐在梳妆台前,月白一下一下的给她梳理着头发,她恍然听见像是有人在叫她,于是她抬头看向月白:“你出去看看是谁在叫我。”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