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骄阳似火,襄阳地界上人如蚁涌。
高大坚固的襄阳城今日又是一番激烈大战,对战双方依旧还是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蒙古和据坚城而守的南宋襄阳守军。
而与襄阳隔河相望的樊城,同时也遭遇上万蒙古大军猛烈攻击。
“明公,樊城城守紧急求援!”
满身血污的传讯兵一脸萎靡,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禀告道。
“什么,难道襄阳城里的那混蛋不知道,还是说襄阳内部也同样受到攻击么?”
卢文心头恼火到了极点,猛然回头眼神冰冷吓了传讯兵一跳,诺诺退下不敢多言。
可是没过多久……
“明公不好啦,樊城传来急报,蒙古人攻城甚急守军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时又有一位满身狼狈虚弱不堪的传讯兵跑来,惊慌失措禀告道:“樊城城守吕公紧急求援,表示襄阳要不及时增援的话,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
卢文怒眼圆瞪,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
“只怕樊城有失!”
那传讯兵狠一咬牙,硬着头皮大声道。
“嘿,还真是……”
胸膛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而后化作满脸无奈怒吼:“来人,点齐两千兵马,随我出城救援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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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由卢文这位绝世悍将打头,两千襄阳精锐骑兵冲出城门,不过一个冲锋便冲破了攻城蒙古大军的包围圈,席卷漫天黄尘好似一头狰狞黄龙向樊城方向疾进。
轰隆隆……
两千大军离城不过五里,便见周围树林山丘之后马蹄声轰鸣如雷,两支人数合起来不下六千的蒙古骑兵一前一后冲出,将两千襄阳骑兵堵在半路。
“踏马的,竟然中了蒙古人的围点打援之计,襄阳城里的那家伙难道这么愚蠢!”卢文先是一惊而后大怒,双目喷火愤然出声:“弟兄们跟老子杀出去,杀杀杀……”
咻咻咻……
漫天箭雨兜头而下,宋军骑兵措不及防之下倒下一片。
“冲冲冲,跟我冲出去!”
卢文目呲欲裂心头怒火熊熊,手上长枪挥舞于半空划了个大圆,直接将圆圈之内的箭雨全部引偏转向。
嗖嗖嗖……
身周两旁好似长了野草一般,地上插满尾杆颤抖的利矢,策马疾行冲到队列前头,顶着一bō_bō狂暴犀利的箭雨逆流而上。
不过短短数百步距离,他拍马疾驰没有受到丝毫阻碍,密密麻麻的箭雨也不能阻挡他前进脚步,手中长舞得花团锦绣密不透风,将自身与座下骏马守护得严密之极。
轰隆隆……
有卢文带头冲锋,猛遭突袭损失不小的宋军骑兵迅速从慌乱中反应过来,一边挥舞刀枪格挡漫天攒射箭雨,一边保持完好阵形紧随卢文,向前方阻路蒙古骑兵发起悍然冲锋。
数百步距离,在完全跑起来的骏马脚下,不过区区十来个呼吸功夫,也就只给蒙古骑兵射出三轮箭雨机会,而后两支相对而驰的骑兵部队,犹如火星撞地球般轰然相撞。
长枪如毒蛇吐信瞬间舞出九朵耀眼梨花,迎面挥舞马刀呼喝呐喊满脸狰狞的九位蒙古骑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翻身便倒,被身后如洪流滚滚的马蹄浪潮淹没,瞬间被踏成肉泥与松软大地混合为一。
手腕轻抖长枪如鞭般横扫而出,左边三位蒙古骑兵惨叫着被扫飞出去,借着枪杆传回的反震之力,长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向右边疾弹,又是两名蒙古骑兵骨断经折惨叫着横飞了出去。
卢文,樊城明公,这位朝廷特派给襄阳的将军,乃是岳飞的左右手,厮杀战场数十载,未有一败。
他今日来就是接替襄阳城城主,来守卫襄阳城,等待岳飞前来。
所以说,地位最高的城守都这么生猛,跟在身边的亲兵以及宋军将士一个个士气大振,呼喝呐喊高举刀枪顺着卢文杀出的缺口,如浪潮般席卷而入。
襄阳城外数十里的旷野上顿时马嘶人喊混做一团,两千襄阳骑兵以林沙为箭头,好似劈波斩浪般从阵形浑厚的蒙古骑兵队列中杀出一条血路。不过十来个呼吸功夫便硬生生打穿了蒙古骑兵的拦截军阵。
一杆长枪舞得风车也似,犹如蛟龙出海又好象灵蛇乱舞,寒光点点梨花灿烂,挨着即亡碰着即死。卢文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任你是军中勇武无比的猛士,还是狡诈多智的狡狼,在卢文手上一杆好似活过来般的长枪面前纷纷饮恨而亡,一路几乎所向披靡威风凛凛。
“穿出来了穿出来了,副将快快在前头清点人马重新列阵。亲兵队跟我回去救援被陷弟兄!”
狠狠擦了把脸上血污,掉转马头一边大声招呼穿过蒙古军阵的手下将士,一边马不停蹄重新杀回意欲合拢的蒙古军阵。
“杀杀杀,跟我杀!”
卢文脑中此时已完全被疯狂的杀戮填塞,眼中一片血红凝目四顾到处都是移动的血红身影,他根本就没看清对方身份面目,蒙着头手上长枪化作死神镰刀,凡是在枪势攻击范围之内的身影全被一枪撂翻。
浑身浴血杀气实在太盛,每每他策马前冲身前丈余方圆的蒙古骑兵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便觉身上要害一凉就此彻底失去意识。
那铺天盖地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