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杀了康秀??”北北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难以接受。自己从未杀过人,何况她根本都没有见过康秀。
“难道不是你杀的?不重要了,反正她死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会帮你治好纳兰性德的,放心吧。”
红衣女子拍了拍北北的肩膀,回身走到了容若的身边,只手覆在他的胸膛,那绿色的小海螺便是更加光芒四射了。
北北俯下身去探容若的鼻息,发现容若的呼吸平稳缓慢,不再似曾经的微弱。北北吐了口气,冲着身边医治容若的红衣女子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名字这种东西,只是个称呼而已,我死的久了,也不太记得了。”红衣女子收回手,容若胸口的绿色海螺也随之消失。
“那我能叫你红衣吗?”
“随你。”红衣顺势坐在了北北的身侧,听着不远处黑衣人们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厌烦的皱起了眉头。手边的香扇一甩,黑衣人们就无影无踪了。
“好厉害的扇子,就像是芭蕉扇一样。”北北吃惊的说,但是红衣却是一头雾水,“芭蕉扇是什么?”
“也没什么…”北北摇了摇头,又小心翼翼道:“你……你知道康秀怎么死的么?”
“不知道,这个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哦……”北北颇为失落,悄悄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六刀,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她来跟你讲。”红衣将香扇横握手中,霎时手间光芒万丈,香扇幻化成了那柄玉萧。北北虽不是第一次看了,却也是惊的合不拢嘴。
红衣将玉萧递到唇边,红唇同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衣吹出蜿蜿蜒蜒的曲调,有些让人伤感。
随着乐曲的音调不断上扬,红衣面前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旋风,吹起红衣的裙角,更显妖媚。
“叫我来干吗?”一曲未过,旋风中便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赤着双脚,脚腕处系着银制的铃铛。
“有人想知道你这一世是如何死的。”红衣放下玉萧,伸手指了指身边目瞪口呆的北北。
“夏北北?”康秀无奈的扯了下嘴角,这个世界还真是小阿……
“银……银铃??”虽是没有了面具,可是那脚边的铃铛却是让北北记忆犹新。
“你为什么死了?还有,你竟然是康秀?你知不知道六刀一直在找你阿?你们俩一起共事,为什么又不告诉他!!”
“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如果我变成了这样一张脸,还有什么勇气去找他。”银铃话音刚落,白嫩光滑的脸便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那伤痕让北北忍不住别过头去干呕。
“这一辈子真的活的有些窝囊,想一想,这一世世的轮回也就那么会事儿。红衣,以后无尽漫长的时间,我陪你,你就不要老想着一次次的弄死我了。”银铃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窝进了红衣的胸膛。北北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果然同性才是真爱么……
“夏北北你不要乱想阿,虽说我貌美如花,却实打实是个男的。”红衣丢给北北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顺便拍了拍坦荡荡的胸口……
“我没乱想,谁乱想了……”北北嘀嘀咕咕的低下头,有些羞愧。
“对了夏北北,等哥哥醒了,告诉他我现在很好。还有,这一世有他当哥哥,我很开心。”
北北点点头,应承下来,“只是你愿意给六刀一个交代吗?”
“只是这个交代有些长。”银铃笑了笑,“我怕你记不清。”
几年以前,三潘之乱,在京城边缘的城西处有了一场混乱的厮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分散了康秀和康商。
康秀为了哥哥能够找到自己,便在战后又回到了城西,随便找了个旅馆自行住下。可是过了不久,康秀不仅没有等到康商,反到是等到了士兵,他们为了不让尸毒扩散,一把火烧了这城西,康秀也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美貌。
这城西化为了一片灰烬,康秀带着悲痛的心独自离开,想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地方重新开启人生。
康秀走了两天两夜,终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可谁知,可怜的银铃不仅没有受到大家的怜悯,反到因为丑陋的面孔受到了大家的排挤,就连几岁的孩子和行乞的乞丐都会欺负她。
康秀哭过,可是没有人疼惜她的眼泪。也反击过,可是只会让人欺负的更惨。甚至也堕落过,在暴雨之时任由他人踢她打她辱骂她没有反应,虽然那些人自觉没趣会很快离开,可这离开并没有让康秀感到满意。她觉得她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它不是美貌,不是陪在自己身边的哥哥,不是救了自己的大胡子,而是世间最虚无的自尊。没了自尊,让康秀觉得自己活的像一摊烂泥。不能给康府报仇也就算了,就连自己都活的猪狗不如。
于是,康秀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想到了自杀。她撕下自己本已破破烂烂的衣裙,挂在了树枝上。
就这样死了吧,我爱的人都不在了,我在意的一切都没了,这一世就这样画上句点吧……
康秀毅然决然的将头套了进去,踢翻了脚下破旧的酒桶。窒息感强烈的袭来,可就只有那么一瞬。很快,一个飞镖打过来,割断了衣绳。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一辈子,姑娘就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继续了么?”
一身灰色华袍的人从远处越走越近,脸上的铜制面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