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会所的豪华包间内,劲爆的音乐如同浪涛一样不断灌入人们耳朵。红男绿女在这里忘乎所以,尽情摇摆。
不过,这屋子里十几个人当中,除了王海涛、彭连以及他的小西装李助理,其他都是女孩子。
镭射灯不断地转动着,炫目灯光打在人身上,像是星河倾泻下来一般。
王海涛端着酒杯,嗤道:“嗤,我能有什么不对劲?”脑子里却全是江小虎的画面,可恶可恶可恶!
他恨不得把那个臭农民,一脚踩个稀巴烂!
“您还没不对劲?杀气都外漏啦!当心侧漏!”彭连哈哈一笑,“哥,你有啥不爽的说出来~”
“好让你爽一下对吧?”王海涛道。
彭连嬉笑:“我哪敢啊~你说出来,弟弟帮你出个主意啊!”
“你说!”王海涛没好气道,他最看不惯这孙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了,还特喵的以为别人都喜欢看他这样呢。要不是今天他实在约不到人喝酒,才不会找这家伙呢。
“找几个人,把他一顿揍扁不就得了?还能有多大的事儿呢?”彭连笑嘻嘻地说。
王海涛沉吟不语,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招,只是觉得太有损自己王大少爷的威严了。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再者说了,光打那小子一顿哪解恨呢?
当初在高中岁月,其实也就是一两年前,他曾经怼过江小虎,也找人把他给嗨打了一顿。
可是没劲啊,你拿一辆火车压蚂蚁,那是什么感觉?那个时候的江小虎,又瘦又矮又猥琐——猥琐仅仅是王海涛的看法,在班上话也不多,纯属小透明。
那次要不是因为她,王海涛压根就不会搭理这种人,压根不是一个次元的。
“哥,这事儿你交给我办,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彭连趁热打铁。
老爹借了王家的钱,他就得跟着王海涛混。哪怕王海涛把他当条狗,他也得蹲下来笑嘻嘻地汪汪叫。
对于他们这个圈子来说,这就是生存的基本规则。
王海涛懒洋洋道:“随你,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实际上,他心里也挺期待的。彭连这小子他知道,一肚子坏水,能把死人气活了,活人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小子曾经欺负过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差一点坐牢去。结果没坐成,因为姑娘家撤诉了。为啥撤诉?据说是因为他半夜腰里别了一把刀,带了四五个人,跑到姑娘家坐着喝茶,愣是把人一家子给吓坏了。
而那一家人,在撤诉之后,也是急忙搬离本地。这件事在两年前,还闹的轰轰烈烈的。
王海涛想,或许这小子真能帮他出口气呢?
……
“张小花!你来一下!”李玉舟站在办公室门口,对张小花喊了一声,引起隔壁几个办公室的注意。
自从李玉舟把张小花从车间给调到办公室,风言风语就没断过。有人说,一向不近女色的李玉舟,也开始花心了。也有人说,张小花实际上是李玉舟的私生女等等。
总之,流言蜚语铺天盖地地向二人砸下来。李玉舟社会经验丰富,为人沉稳,对这些倒是吃得住。可张小花却不同,她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舆论压力,现在走路都是蔫头搭脑的。
进到办公室,张小花顶着俩黑眼圈站在办公桌前。
李玉舟关上门,手里拿着一沓卷宗,他看也不看张小花一眼,就对她说:“你坐吧,自己玩手机就行。”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回、第五回甚至第十回了。
老板住院之后,另外一个大股东把持了光明电子厂实权,整个工厂就乱成一锅粥了。车间的工人偷懒不好好干活,流水线时断时续。办公室的文员、管理层也都人人自危,开始站队,生怕站错队会失业。
毕竟这是小县城,光明电子厂这样的大企业并不多。一旦失业,想要再找到如此正规、福利待遇完善的工作,很难。
而张小花却完全找不到北,江小虎曾经和她说过,安稳上班就好,不要参与这些有的没的,她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了。
可现在,她有点坐不住了。每天上班,李玉舟用两个小时教她会计的专业知识,剩下的就让她自己学。每天半天时间,她会被叫到李玉舟办公室,竟然只是坐着玩?!
今天张小花决定自我一回,她鼓起勇气道:“李科长,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李玉舟戴着眼镜,从账簿堆里抬起头看了看她:“不用了。”
“可是我每个月拿三千多的工资,却只是学习、玩耍,不干活,这钱我拿的心虚。”张小花涨红了脸道。
李玉舟哭笑不得,心里暗道:“这姑娘还真是实诚,倒是和江小虎挺般配的,两个都是好孩子。”
“小花,你知道吗?这件事非同小可,搞不好,有人会锒铛入狱。”李玉舟道。
他严肃的口气,以及说出的话语,的确吓到张小花。
“坐牢?为什么?谁会去啊?”张小花紧张地问。
李玉舟道:“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张小花嘴巴发干,忍不住去倒了一杯水喝一大口,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是最普通的农家女,来到县城,也是最普通的厂妹。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碰触到这种管理层的严峻斗争呢?
李玉舟笑了笑:“你要真想帮忙,就帮我看一下这账本,对对账。”
他从中挑选了一本最安全的给张小花,之所以最安全,是因为他觉得对方不会在这台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