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微风吹拂,酸腐气徜徉其中。
每个人都在惊讶江小虎的动作速度,却忽略了光头此时的痛苦。
他捂着脸,丢了擀面杖,蹲在地上倒吸冷气。
刚才,江小虎的拳头就跟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上,他疼得要死,却一声都喊不出。
剧烈的疼痛,把他的嗓子眼都堵上啦!
咻!
一只塑料袋,被风吹得在天上高飞低走,最后准准地贴在光头的光脑门上,菜汤糊了一脑袋。
“妈呀!噗噗、呸~”光头给恶心到,忍不住大喊一声,可他一张嘴,那菜汤就顺着他的脑门流到嘴里,惹得旁人想笑又不敢笑。
江小虎扶起路大勇,往巷子口走,经过光头身边时,还特意好心地说:“别汗妈了,快回家洗个澡吧。这大热天的,菜汤又馊了,容易食物中毒。”
光头捏紧拳头,愤恨不平地看着江小虎的背影,心里在嘶吼:“老天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要报仇!”
二十啷当岁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挺热血的。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呐喊一番,倘若喊出声,不光惹人笑,没准还会招惹来更多的菜汤、拳脚啥的。
光头是打不过江小虎的,同时也不是傻的。他一抹脸上的污渍,掏出手机就给老哥打电话。
再说江小虎,扶着路大勇出了巷子口,站在街面上。许玲珑也是非常担忧地跟着跑了出来,她刚才看到光头打电话来着,想要提醒江小虎。
可是江小虎已经被路大勇一把抓住,连哭带抹鼻涕,感激涕零地说:“大哥,你还记得我啊?我是路大勇,那天在面馆里那个。”
江小虎笑道:“当然记得,咱俩还真是有缘分,来好好说话,别哭。给人看到,还以为咋俩咋了呢。”
许玲珑在一旁听了,一脑门黑线,看着两名目光怪异的路人,一边走一边盯着江小虎和路大勇看。她暗道:“你还知道啊,人家早就以为你俩咋了。”
看起来,他俩似乎是老熟人,许玲珑忍不住好奇心起:“这个家伙,倒是哪都有朋友呢。”
路大勇点头,擦掉鼻涕眼泪:“我没事,谢谢你啊!”
“这还没事啊?快擦擦吧。”江小虎摸身上,他也没有带纸巾的习惯啊。
一包纸巾突兀地出现在他视野里,被一只瓷白的手捏着。他低头一看,嘿嘿地笑了。
从许玲珑手里接过纸巾递给路大勇,江小虎转头用唇语向许玲珑道歉:“谢谢啦!”
许玲珑道:“景察马上就来了。”
“啊?景察要来?”路大勇一愣,额头直冒汗,“使不得,景察一来,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咋地,你给欺负成这样,还不能让景察帮你找公道啦?”江小虎黑着脸,“我告诉你啊,这邪恶势力不能惯着,就得打击,狠狠打击。哼,一个个都欠打击。”
欠打击的人们,正在巷子里七手八脚,把菜梗从光头脑袋上、脖子里给捡出来呢。
“真不行,他亲戚在这里做经理,他失不了业,我可就……我妈还在医院里躺着,等我们赚钱给她治病呢。”路大勇带着哭腔说。
闻言,江小虎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涩。这真叫一分钱难道英雄汉,这个路大勇真的是个懦夫吗?江小虎可不觉得。
这货怎么也是一米八多的个头,站着比人高,躺着比人长,要是真打架,江小虎觉得两个光头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缺钱,需要这份工作,就不得不忍受光头的欺负。想到这,江小虎掏出手机:“你账号多少,我给你转点先用着。回头再去找份好工作,对了,你工作是啥来着?”
许玲珑禁不住眉头一皱,心里道:“这小子心也太软啦,什么人都要帮,就他那点钱,够干嘛的?帮人也要有道,回头我得好好跟他聊聊这件事。”
她不是铁石心肠,只是遇事理性,做什么都要有条理。慈善当然要做,但是得调查清楚,再考虑要不要帮吧?
许玲珑对江小虎很有好感,觉得这个农村青年,能够从贫困山区冒出头来不容易,她不愿意这样一只茁壮成长的幼苗,还没长大就折断。
“我是个厨子。”路大勇道,听闻江小虎要给自己转账,他忙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钱我就不要了,江大哥你几次三番地救我,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我们虽然缺钱,却不能白拿别人的钱。”
“哪那么多废话……”江小虎瞪眼。
许玲珑道:“我觉得人家说的也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人家现在缺的是一份工作~你叫什么?”她转向路大勇,和颜悦色地问。
路大勇刚才一直被欺负,后来又忙着和江小虎聊天,根本没顾得上看许玲珑。
现在许玲珑主动找他说话,他才忍不住抬起眼看了看对方。这么一看,路大勇顿时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嗓子眼就跟被浆糊糊死一样,紧张得张不开嘴。
太漂亮了,原来现实中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啊!
知书达理,皮肤白皙,穿着运动装,戴着棒球帽,看起来那么干练洒脱。精致的五官,让人觉得她就像个仙女儿一样。
路大勇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自己又没恋爱过,一时间居然恍惚得忘了自己该说啥。
乃至于许玲珑连续问了三四遍,他都没回答。
江小虎一脑门黑线,暗地里推了他一把:“问你话呢,你叫个啥。净瞎看,也不怕看瞎了眼啊?”
半开玩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