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缓缓把头转向了外面,雪依旧飘着,她呼吸清浅,片刻,呢喃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上策,南越目前经不起大风浪了。”
周围小国南越已经侵占的差不多了,至于其他三大国……
长欢微微抿了抿唇,她收回视线,缓缓合上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公主。”
屋外传来季姑姑的声音。
“进。”
季姑姑推门而入看见书案上墨迹未干的边疆防御图,又看到楚榆穿着朴素单薄,鼻子一酸,心里虽然着急,但却无可奈何,她就这样站着久久不语。
“何事?”
季姑姑的长时间不言语也引得长欢抬头凝望,她视线平和的看着她。
“姑娘……”
“关于本宫的事情不要再说了,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知道。”
长欢的话把季姑姑本来要说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她眉头微微蹙起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姑娘,单将军得胜归来了,他还俘虏了中启的太子跟中启大将军。”
“嗯。”
长欢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般。
—
牢里腐霉,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吹起落地尘土发出呜呜的声音,四周弥漫着腐臭味,死亡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里。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们这群胆小鬼,孤不惧死,有本事单挑。”
“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只敢躲在龟壳里的胆小鬼,只敢耍心机的下等人。”
“就算你们能从冷宫里出来又能如何,你们也不过是弑父杀兄的罪人。”
“……”
“太子殿下喝口水吧。”
中启大将军季白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留着络腮胡子,他手里端了一杯茶,递到了燕昭面前。
“我孤现在喝不下。”燕昭蹙眉看了季白一眼,随后转身靠着墙角坐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季白,“孤不服气,若不是他们烧粮草我们能败,他们就是一群小人。”
“兵者诡道也,他们没有错,也不是小人。”
季白毕竟年龄大些,见地也深些,他微微叹出口气,他不紧不慢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偌大的牢间只有一张破烂的木桌,上面放着一盏茶,而里面的茶水已经冰凉,这茶水就如同死牢里的人心般。
麻木冰凉,没有任何生机。
“这……”
燕昭微微张了张嘴巴,最后泄气的把头垂了下来,“季叔,我们还可以活着出去吗?”
季白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众所周知南越不杀降兵。”
“季叔叔你在说什么!”燕昭不可以思议的瞪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子殿下你还年轻……”
“你给孤住口!”
燕昭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目露凶光,眼波深处还藏在淡淡的失望,他一把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打湿铺在地上的稻草,碎片也落了一地。
“怪不得这一路上你一声不吭,刚刚还为他们说好话,你是不是有叛国之心。”燕昭三步并作两步,拉住季白的囚服领子,“说,你是不是南越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