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站在这里，心头百味杂陈。
陆经理招呼他进去，通过层层安保，坐着电梯往上升。
宽敞明亮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陆经理对他说：“帝皇集团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一会我们要去的是57楼的沈穆星专属会议室，据说，只有在这里混得最好的几个一线大明星，才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会议室。你见到沈穆星还有他的经纪人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林谦点点头：“知道了。”
但还是忍不住问：“陆经理，我曾经听过沈穆星的现场演唱会，感觉他的唱功并没有好到那样的程度，严格说起来……应该比他唱京剧还不如一点。就这样的唱功，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也能混成一线当红大明星？”
现在的流行音乐圈也太不挑人了吧。
最后这句话，林谦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他如果自己就是混流行音乐的人，说这话只能算是自黑而已；可他是唱京剧的，这样吐槽流行音乐圈，未免就显得政治不正确了。
陆经理苦笑：“我们京剧圈相对来说单纯很多。娱乐圈面对的诱.惑比我们不知道多多少，利益也不知道大多少，什么牛鬼蛇神都在里面，沈穆星能这么快混成当红一线大明星，除了唱功，别的东西也必不可少。”
比如心机，比如手段。
“当然，他的唱功也还算不错。”陆经理又补充说，“你觉得他唱得不好，那或许是你听音乐比较讲究，他当然是比不上帝皇封王封后的那几位超级巨星的，可是比起普通流行歌手来，功底也算是略胜一筹了。”
林谦不作声了，心中明白陆经理说得对。
只是可惜了师父沈春红呕心沥血教授沈穆星京剧，到头来，高深的京剧技巧他都没用到，反而用一些基本功去改弦更张，投入流行音乐怀抱。
他身边的陆经理仰头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也是一声叹息：“沈穆星，可惜了。他还那么年轻，如果好好地对沈老先生说他要唱流行音乐，沈老先生未必就不会答应。何必用这么过激的手段，通过京剧界的关系骗到在国际音乐节上露脸的机会，再当众把京剧一脚踢开。”
说完这句话，陆经理出了一会神。
接着，仿佛忽然回过神来，转头看林谦：“抱歉，我话多了点，提起沈穆星这件事来，总是有些意难平。”
林谦说：“我理解的。”
他是真的理解，这件事除了沈春红本人，大约也就是他最感同身受、切肤之痛。
可惜，陆经理只以为他是随口的客套话。
电梯到了57层。
两个人走出去。
穿过铺着厚重华丽地毯的走廊，他们来到了尽头沈穆星的专属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全套真皮组合沙发，丝绒窗帘，水晶吊灯，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有一个年轻文员正在里面等他们：“两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沈哥他们还在外景地赶通告，路上堵车，这会儿还没到公司，要麻烦你们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