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手机在桌子上发出震动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非常刺耳,让床上沉睡的人眉头紧皱。
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床上的人睁开了一双寒到骨子里头的褐眸。
他长手一伸,看也没看直接把手机关机,那刺耳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此时已是早上十点,十一月的太阳仍带着一份余温照亮了一室的暧昧。
一夜欢爱过后的房间狼藉不堪,凌乱的床褥、一室甜腻的香味无不诉说着昨晚激烈的战况。
寒御轻轻地动了动枕着冷情的手臂,经过一夜手臂早已麻木了,但他唯怕惊醒冷情就没有抽出手臂。
被子下的他们赤裎相待,一条纤细白的手臂布满抓痕、淤青、紫红的吻印横在寒御的胸膛。
他抓起冷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近而痴痴地看着冷情沉睡的容颜。
他温柔地拨开她脸侧的秀发,露出她绯红的脸蛋。
寒御定定地盯着冷情的脸庞,指腹在她的五官流连忘返,最后停留在殷红如血的嘴唇,摩挲着那干涸的伤疤。
“疼不疼?”
似在喃喃自语,声音沉郁而沙哑。
冷情浓密而翘起的睫毛只不安地动了动,并无醒来的迹象。
寒御目光缱绻,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道:“可是我心疼。”
随后,他低下头在冷情额间落下一吻。
唇下温度异常滚烫,寒御不由得大惊,立刻摸了摸冷情的额头才发现十分烫手。
寒御这才注意到冷情的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鬓角两侧早已被汗濡湿,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双唇干裂,呼吸极度沉重。
第一次,寒御慌了神。
“冷情,冷情,你醒醒。”
无论寒御怎么叫,冷情愣是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就像陷入了昏迷之中。
寒御快速抓过手机,找到一个人的名字打了过去。
“你回国没?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东西到君临天下!”
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寒御就挂了电话。
他利落地下床捡了一件地下的浴袍披在身上,去浴室打了一盆水拭擦冷情脸上湿腻的汗渍。
每当他放轻动作拭擦冷情身体时,她总发作痛苦的闷哼,身体也会跟着蜷缩起来。故寒御不敢动冷情分毫,只是简单替她擦了擦脸。
这时寒御身体里钻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一个人站在客厅不停地抽烟。
她,是害怕我的触碰?还是厌恶?
不一会,整个客厅便充斥着呛人的烟草味。
他掐灭手里的烟头,拨了刚才的电话。
“你一分钟之内还没来到就永远不要来了!”
“我刚下飞机就奔你这来了,你有没有人性啊!算了,就当是我缺席你婚礼的补偿了。开门!我到了!”
上官绯气喘吁吁地大力拍着门,十分不喜寒御这种不体谅女性的性格。
要不是她愧疚没能参加寒御的婚礼,打死她也不会从机场飞奔过来,还得受他的恶脾气!
她懊恼以前怎么会喜欢寒御这座冰山?现在她只想说,瞎了眼了。
寒御打开门,脸色阴沉拖着上官绯就往楼上走。
力度之大,上官绯痛得大叫:“寒御你神经病啊,快松手,痛死了。”
寒御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连忙松开了手。
“她好像发烧了,还很痛苦的样子。你快去看看,还有她的衣服我放在旁边了,你替她换上,动
作一定要轻。”
上官绯一下子愣住了,她?冷情?
这么柔情的寒御,她是第一次见到。起码对她,寒御从来没有如此温声细语过。
虽最近半年都在国外进行医学研究,但也知道寒家和冷家联姻的消息。
本来她是可以赶得上寒御的婚礼的,奈何飞机误点了,生生错过了婚礼。
寒御带上官绯到房间,一室甜腻的味道早已消去,就连床上的被子也已经换上了新的。
上官绯走到床边,探了探冷情的体温,蹙眉道:“你先出去,我要仔细检查一下。”
寒御点点头,锁上门走了出去。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寒御盯着闪烁不停的手机,讳莫如深。
“臭小子,之前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和情儿怎么还没过来?我和你爸等你们夫妻俩过来一起吃午饭呢。”
顾倾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寒御夫妻俩,顺便检验昨晚那杯酒的成果。
早上打了好几个电话,寒御一个也没接。料想到夫妻俩可能昨晚累坏了,顾倾也就没继续打扰他们睡觉,可这都快正午了,她兴奋之余还有点担心啊。
听到顾倾说到冷情,寒御眼神倏尔发冷。
“拜您所赐,她现在还在昏迷!今天我们不回去了。”
毫不留情地掐断电话,寒御扔了电话在沙发上俯下身双手捂脸埋在膝盖上。
他今天情绪控制不住,即使知道那并不都是他母亲的错,可就是忍不住对她发了火。
其实他最痛恨的是自己,明明是他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恢祸首,可还是想为自己的错误开脱找借口。
寒御你何时变得这么懦弱了!
竟然做出了像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一般的幼稚行为!
愚蠢至极!
不同于这边的沉郁,顾倾因为寒御这句话急得不得了。
什么昏迷?难道情儿出事了?
那药只是药性强了一点,难道还有可怕的副作用?
顾倾越想越怕,脸色发白急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寒城说了。
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