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凉月的脾气您也是晓得的,她认准的事,那是没有做不成的!如今蒋老夫人与您写了信,只怕凉月那儿也收到信了!”梅氏心中早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她是巴不得宋凉月去京城的!
依照宋安和宋凉月闹得不可开交的架势看,等着宋安的病好了,这姊妹俩儿还有的折腾,如今宋安处于劣势,再加上宋安一着急,就有些不择手段了,到时候做多错多,岂不是闹出更大的笑话来?
这宋凉月一走,也就没人与宋安争许慕原了,她不敢奢求许慕原成为自己的女婿,那是因为对宋安来说,许慕原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遥远,可宋安要是真的得到了星星,她哪里会有不高兴的?
也许,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原本她是不抱这种希望的,可当她知道许慕原那为所欲为的性子后,心里多少是有些期待的。
宋元嘉不晓得她的小心思,沉吟着如何该劝说宋凉月不去京城,却听见外头传来了宣和的声音,“老爷,太太,二姑娘来了,说是找老爷有要紧的事情!”
还是来了,可这来的也太快了些!宋元嘉闭上眼,“让二姑娘进来罢!”
宋凉月一进来,就见着宋元嘉面色难看,反观梅氏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却带着隐隐喜色,“爹爹,太太!这快要过年了,我晓得爹爹和太太忙得很,原本我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的,只是却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来与你们说!方才我接到了外祖母的来信,说想要接我去京城,可我却想我是宋家的女儿,爹爹尚且安好,我哪里去外祖母家住着的道理?”
宋元嘉面色一喜,道:“既然你这样想那就最好不过了,我知道你孝顺,时常挂念你外祖母那,以后要是有时间了,去京城小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的!”女儿,到底是懂事了!
梅氏却有些发愣,这是怎么了,之前每次宋凉月受了什么委屈,总哭着嚷着要去京城,去找她外祖母……
宋凉月哪里不晓得她的心思,“太太这是怎么呢?怎么好像听说我不去京城,好像不大高兴似的?”
“怎么会,二姑娘又在说笑了。”梅氏敛起脸上的笑意,自然不肯承认。
宋元嘉扭头看了她一眼,又对着宋凉月说道:“你年纪还小,容易被人诓骗了去,这些年来,太太对你怎么样我是看在眼里的,对你那可不比对安儿差,不说要你像安儿一样孝顺,可改尽到的礼数也不能少!”
怎么转头来又训斥起她呢?梅氏这枕头风吹得还真好,“爹爹说笑了,我怎么会对太太不敬?就算是之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大了,自然晓得太太对我如何,至于爹爹说被旁人蒙骗的话……”
说着,她掩嘴笑了笑,自然晓得宋元嘉口中的那人是谁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却还是晓得的,爹爹就放心罢!”
梅氏也摆谱说道:“是啊,我瞧着二姑娘这段时间像是长大了几岁似的,更晓得照顾起安儿来了!”
“是啊,连太太都这样说了,爹爹还训斥我!”宋凉月难得露出女儿家的撒娇来,可话锋一转,又说道:“就算是太太真的脸上带笑,只怕也是想着姐姐最近身子好些的缘故罢,我听说,这周娘子还真是厉害,一起落雁轩,不出三两日的功夫,姐姐就醒过来了,更能下地走路了,叫我说,以后就叫周娘子来内院请平安脉就是了,别的大夫,也不过是名声好听些,又被大家夸大了几分,空有些名头罢了!”
三言两语就将话头岔开了,就算是梅氏想继续,也不好说下去。
倒是宋元嘉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听说周娘子是遗孀,虽有周大夫照料,但周大夫儿孙众多,家里院子也不怎么够用,我看太太不如与周娘子说一声,就说我们家有意聘请她来我们家当大夫,工钱自然是好说的!”
梅氏脸上笑意不减,“虽说女儿家是该娇养一些,可到底我们家只有两个姑娘,专门请一个女大夫回来,怕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对老爷的名声不好,毕竟这周娘子住的也不远,到时候两位姑娘有个头疼脑热,差人去请周娘子就是了。”
宋凉月看了梅氏一眼,笑着说道:“太太这话说的倒不是了,咱们宋府请什么人,旁人还能议论什么?爹爹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不克扣百姓赋税,不拿不应该得的钱,还时常拿出俸禄去救济百姓,难道请个大夫回来就让人说三道四呢?叫我说,这说的确是有人会说,可若是什么事情别人议论了,难道就不做呢?这样,还不如一辈子乖乖呆在屋子里,不出门的好!”
“凉月这话说的倒有道理!”宋元嘉看着女儿,又想起了蒋氏,原本他以为女儿是个闷葫芦,可到底是蒋氏的女儿,和她娘一个性子,能说得很,“我们家两个姑娘的身子弱得很,请个女大夫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宋凉月一想到宋安晓得这事后的表情,就觉得心头一阵痛快。
就连胡嬷嬷的脸色都好看了些,“大姑娘晓得了,只怕真的会气病的……不过太太今日倒是稀奇,平日里向来将大姑娘当成命根子一般,怎么今儿这么反常?”
“你以为,先前宋安做的事情,太太当真就一点都不晓得吗?”宋凉月冷声道:“若说之前太太不晓得我还相信,可当初太太在听雨轩搜查的时候,明显多问了以晴一句,